兩個彪悍的侍衛闖進廳堂,拖起楚風岩,熟練地向他頭上套了一個黑色的布袋。扔進馬車由兩列衛兵押送,駛向專門看押重點犯人的隱秘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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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馬車中的顛簸,楚風岩在裏麵雖然看不見,但是利用身體的感覺,他牢牢地記住馬車在行駛中左轉和右轉的次數,以及每一次轉彎的間隔。
撚動的手指和黑暗裏默念時間的嘴唇,說明他絕對沒有放棄逃生的念頭!
很長一段時間的七拐八拐以後,馬車的速度變慢。簡短的例行盤查之後,緩緩地朝前麵行駛。車廂裏的楚風岩嘴角冒出一股笑意:“掩人耳目,轉了七八個圈之後又回到了王宮…凱莉,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想要騙我?”
一陣金屬大門的碰撞聲,馬車的聲音變得越發沉悶。稍微有些駕車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走向地下通道才有的情況。
行駛的過程中,連續傳來幾道大門開合的聲音。楚風岩的心越來越往下沉。被人營救的希望渺茫以後,楚風岩開始思考其他的事情。‘王宮中竟然建造這樣一座地下監牢。看來凱莉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幾番周折過後,楚風岩直到被扔進一間牢房,才被拿開頭頂的袋子。粗重的銅門關閉以後,他開始打量這個需要長期居住的地方。
牢房的地麵和四周都是用沉重的岩石砌成,楚風岩用鎖鏈敲擊後,才發現石塊之間都澆鑄了鐵水,不是人力可以破開的。仔細查看,石塊的縫隙中還固定著許多兩寸粗細的鐵管。“這是做什麼用的?看樣子通風效果還挺好!”楚風岩小聲地念叨,心裏卻不由地想起了大型食品廠的蒸房…..
楚風岩心裏一喜,看到前麵留著監視犯人所用的長條窗口。可是湊近以後就感覺到了絕望,那僅供身體爬出的窗口竟然用碗口粗細的銅柱欄隔了兩層。
“這裏恐怕隻有宇文奇樹那樣的變態才能出去,正常人…連想也別想。”楚風岩歎了口氣,回望牢房一角為囚犯們準備的柴草。無官一身輕,現在的楚風岩才體會到,不再帶領那群令人頭疼的手下,確實不能說全部是一件壞事。
可是萬惡的上帝好像是不想讓他安靜,楚風岩躺在柴草上剛剛回憶了一會兒往事,就從地上一躍而起,在狹小的牢房裏到處尋找。
幾秒鍾以後開始用鎖鏈用力地撞擊銅柱。
“他媽的,這什麼鬼地方!連…廁所都沒有!”楚風岩心中發急,竟然連廁所地英語單詞都忘記了。
很快有一個肮髒的獄卒慢吞吞地走過來,帶著一陣酒氣。“死鬼,窮喊什麼!廁所?…一會兒你就知道原因了。”說完不理會跳罵的楚風岩,又走回去繼續喝酒了。
楚風岩沒辦法,倒在地上恨恨地想:“凱莉這個爛女人!還什麼特殊照顧,就讓老子住這麼差的牢房!”
正當楚風岩抱怨的時候,走廊裏傳來幾聲刺耳的敲擊鐵板聲音。緊接著,走廊的另一頭發出一陣齒輪的咬合聲。“他媽的,是要開飯了嗎?怎麼這麼大的響動?”楚風岩不解地想。
一陣水流的嘩嘩聲,讓他打消了這種念頭,因為楚風岩看到:在四周石壁的底部,有好多水流從圓圓的小孔中灌了進來。其他的牢房裏,有好多犯人開始咒罵。從他們不堪入耳的臭罵中,楚風岩推斷這些水流絕對不是衝刷一下房間那麼簡單。
果然,那水流在封閉的環境裏越漲越高,直到沒過楚風岩的小腿都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不是玩真的吧…”楚風岩咧著苦瓜嘴看著身體下的汙水,看到上麵漂浮的柴草和穢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隔壁幾間牢房的罵聲越來越小,好像那些犯人也發現,與其繼續毫無意義的罵聲,還不如省下力氣應付後麵的折磨。
令人惡心的汙水逐漸上漲,一直浸到了楚風岩的前胸。這時的楚風岩很後悔剛才沒有痛快地罵一場,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要拚盡全力才能忍住嘔吐。而且因為刺鼻的氣味讓人呼吸困難。楚風岩禁不住不停地設想:已經快要浮到嘴巴下麵的汙水裏,到底會有些什麼東西。突然,從水麵上遊過一隻碩大的紅色老鼠,楚風岩甚至感覺到老鼠的尾巴挨了自己的鼻子一下。肚子裏的東西再也憋受不住,直接從嘴裏向外麵噴出來。
楚風岩真的非常後悔中午吃了那麼多東西,七八分熟的牛排在胃裏,被胃液和紅酒浸泡以後,產生了奇怪的反應,竟然變得又澀又苦,楚風岩隻想把自己的腸子也嘔吐出來。在整個過程中,楚風岩有兩次忍不住彎了一下腰,被汙水灌進了鼻子和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