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自從月霽走後便陷入了一片忙亂當中,大棚已經可以賣了,今年的大棚菜是各家預定好的,有些甚至要求林家專門種的,當然這些要貴一點,還差幾天就臘月了,各家管事也開始往林家跑,白管家每天帶著順子阿憨在大棚的地頭,接待各位管事,又雇了幾個人專門摘菜,就這樣還是忙得吃不上口熱飯。

沒辦法,阿梔隻得在大棚不遠處搭了個茅屋,弄了兩個個火爐,讓人每日送些燉菜,放在鍋裏燉著,誰有空了就來吃飯,算是解決了吃飯的問題。

外麵的事解決了,家裏的是還有一大堆,給歐陽遠航帶的吃食可以交給白嬸她們,給歐陽老太太的繡品就不行了,眼看歐陽遠航就要回京了,阿梔手裏的繡品還沒完成。阿梔白天忙完裏裏外外的事情,晚上還要趕繡品,沒兩天阿梔的臉就小了一圈,白嬸看著心疼,也沒辦法,家裏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了。

阿梔好不容易完成了繡品,又開始準備各家的年禮,林家的廚房的炊煙就沒有斷過,阿梔又村裏獵戶的那裏買了些鹿肉,活的野雞。還沒忙活完,月霽的信就到了,歐陽遠航已經離開了鹿山書院,現在在韋家,臘月初一就啟程,月霽現在也在韋家。

後天就臘月初一,阿梔趕忙讓人準備給韋家的年禮,鹿肉,野雞,野兔,點心,給韋家老太太的抹額,暖帽,王氏的皮草披肩,韋老太爺的護膝,韋長楓的大氅,給歐陽遠航的帶的鄉巴佬雞蛋,香菇肉丁醬,鹵羊肉,醬牛肉,鹵豬肉,點心,歐陽遠航喜歡的小黃瓜,辣白菜,給歐陽老太太的針線,零零總總的,裝了一馬車。

第二天一大早,阿梔讓阿憨吃過早飯又摘了兩筐菜,就讓阿憨去給韋家送去,看阿憨的馬車離開,阿梔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阿憨到韋家的時候,月霽和全哥兒正在韋老太太身邊,韋老太太一邊摟一個,正跟月霽和全哥兒吃水果逗樂呢。

全哥兒把剝好的橘子遞到位老太太嘴巴,說道:“奶奶,吃橘子,我親自剝的哦,我來喂你,啊....”

韋老太太笑嗬嗬的張嘴吃掉全哥兒手裏的橘子,說道:“真甜,我們全哥兒剝的橘子就是甜。”

全哥兒得意的揚起小腦袋,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最厲害的全哥兒!”

正說著,韋長楓和歐陽遠航進來了,韋長楓說道:“全哥兒,你又調皮了?”

全哥兒見到父親,馬上跳下衝到父親身邊,喊道:“爹爹,爹爹,你來了,你來了,全哥兒想你了。”

韋長楓和歐陽遠航對韋老太太行過禮,問道:“母親,是不是全哥兒又調皮了,惹您心煩了。”

韋老太太滿臉不樂意,對韋長楓說道:“胡說什麼,我家全哥兒不知道多乖,剛剛還給我剝桔子呢,要惹我心煩也是你惹我心煩,別什麼都怪到我的乖孫身上。”說著,對全哥兒說道:“全哥兒,過來到奶奶這裏來,別理你爹爹,航兒,你也坐下來喝茶,我這裏有今年的太平猴魁,你要是喝喝看,喜歡的話,都給你帶著。”

歐陽遠航欣然坐下,一旁的丫鬟趕忙上茶,歐陽遠航端起茶杯,撇去不存在的浮沫,說道:“茶湯清亮,氣味幽香,好茶,”接著喝了一口,品了品,說道:“口齒留香,好茶,伯母,這茶不錯啊,可真是好茶。”

韋老太太見歐陽遠航讚不絕口,笑咪咪的說道:“你喜歡就行,這茶也是別人給我帶的,家裏也沒個能品的人,一會兒都給你帶著,回京的路上喝。”

一旁的韋長楓說道:“母親,誰說家裏沒人品啊,我不是人啊,您什麼時候有的太平猴魁的,我怎麼不知道?”

韋老太太說道:“你,你除了會欺負我的乖孫,還會什麼?我有什麼東西還要你知道不成?”

歐陽遠航喝著茶,幸災樂禍的看著韋長楓,韋長楓狠狠的瞪了歐陽遠航一眼,討好的對韋老太太說道:“娘,這不是昨兒全哥兒把您的花給砸了嗎?我以為他又調皮了,再說了我就說了他一句,也沒說別的不是,您老就別生氣了。全哥兒是我親兒子,我能不疼他嗎?您說是嗎?”

韋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對旁邊的丫鬟說道:“給三老爺倒杯茶,堵住他的嘴。”

韋長楓聞言,對韋老太太說道:“多些母親賜茶,孩兒在這裏感激不盡啊。”說著,拖起長長的音對韋老太太作揖。

頓時,屋裏一片笑聲,韋老太太更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指著韋長楓說道:“你這猴兒,你這猴,你兒子還在這兒,就做這個怪樣子,要是我乖孫也學你這個樣子,看我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