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子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把馬車趕進大門之後,貴子把路上救人的事給白管家說了一下,白管家瞪了一眼貴子,訓斥道:“都不知道是什麼人,你都敢帶回來!要是給家裏帶來麻煩,看我怎麼整治你。”
貴子惶恐的道:“白管家,我知道錯了,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隻是看他好眼熟,又想不起他是誰,才把他帶回來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管家一聽,讓阿憨把人弄下馬車,放進了前院的一間廂房裏,點上燈之後仔細看了看,想了想,“是他。”白管家對貴子吩咐道:“端個火盆過來,再檢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沒傷口的話就去把灶上的熱水拿來,用你們的洗澡桶給他泡個澡,我去稟報姑娘一聲。”
白管家走到月麟的房間門口,這個時間阿梔都是在月麟房間跟白楓黑虎玩(那兩個藏獒),那兩個藏獒已經長到月麟的小腹高了,平時養在後院,阿梔經常帶著月麟給他們洗澡,喂食,兩隻藏獒很聽月麟的話,也隻對林家人的喂食有反應,這讓阿梔很滿意。小翠正好提了壺茶進來,白管家讓小翠去叫了阿梔,不一會阿梔出來了,看了看等在門口的白管家,道:“發生了什麼事?”白管家為難的看了看屋裏,阿梔點了點頭道:“我要給月麟做些宵夜,邊走邊說。”
白管家跟在阿梔身後道:“貴子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倒在路邊的人,是上次送白楓來的那個人。”阿梔很驚訝的看著白管家,上次那個丹鳳眼的少年嗎?還真是巧呢,“他可有受傷。”“我讓貴子跟阿憨在檢查了,他身上沒穿棉衣,貴子拉他回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凍暈了渾身冰涼,貴子如果不管他,讓他凍上一晚上,他非沒命不可。”阿梔知道白管家怕自己責罰貴子,她還真沒這心思,對白管家說道:“管家伯伯你看著辦吧,明天他醒了之後,問一下他的名字,查一下他為什麼會倒在路邊,一會如果他沒事了,就讓他誰在貴子他們的屋裏,對了,一會讓貴子吃完飯來前廳一趟。”白管家應了之後離開了。
白管家進到屋裏的時候,貴子和阿憨已經把那個人放進浴桶了,火盆也升起來來了,整個房間彌漫著水霧,白管家走到浴桶邊上問貴子:“可檢查過了?”“檢查過了,他身上倒沒什麼傷口,就是脖子上手上都有抓傷,像是女人抓的,有的地方都連肉都抓下來了,白爺爺,你說他家是不是有個母老虎啊,這人可真可憐。”貴子邊說邊故作害怕狀。
白管家敲了貴子一個爆栗子,說道:“就你聰明,還有別的傷嗎?”貴子趕忙點頭道:“有有有,他頭上有個好大的包,都滲出血來了,打他的人再大力一點,就會流出血,還有身上也有棍子打的痕跡。這會兒他的體溫已經上去了,白爺爺,你看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他看看。”
白管家歎氣道:“要是能請早就請了,外麵的雪是越下越大,離我們最近的大夫也要三十裏路,這種天氣人家根本就不出診,隻能靠土方法試試了,隻要人還有口氣在,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小夥子我看是個強壯的,能挺過去。貴子也別太擔心了,趕緊去吃飯吧,吃完飯去前廳一趟,姑娘找你問話。”
貴子一聽阿梔找他,愁眉苦臉的對白管家作揖道:“白爺爺,白爺爺,姑娘不會不要我了吧,您幫我求求情,我下次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看著貴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白管家沒好氣的給個他一個好大的爆栗子,說道:“你就活該,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關鍵時候就會給我捅婁子,姑娘我怎麼罰你,我可管不著,趕緊吃完去,姑娘還等著你回話呢,凍著了姑娘,我跟你沒完。”貴子苦著臉說:“我怎麼還吃的下啊,我還是先去找姑娘回話吧,早死早托生,阿憨,兄弟我要是有什麼事,記得要給我到廚房偷點飯菜啊,別讓我餓死。”阿憨摸了摸頭,憨憨的說:“姑娘不讓偷東西,而且姑娘不會讓你餓死的。”貴子恨恨的看著阿憨:“你個傻子,我再理你我就是傻子!”白管家一腳踹了過去,“趕緊的,別磨蹭!”貴子哀怨的瞪了他們一眼,向門口走去了。
貴子忐忑不安的來到前廳,前廳已經用上厚厚的簾子了,貴子在簾子外道:“姑娘,小的來了。”小翠拉開簾子,笑著對貴子說:“姑娘等你半天,趕緊進來吧。”貴子對小翠作了作揖道:“多些翠姨了,我這就進去。”進了廳裏,貴子給阿梔行了禮之後道:“請姑娘安。”阿梔上身一件淡黃色繡綠梅緊身小襖,下身素白色的襦裙,外穿一件兔毛的皮草上衣,這件皮草是阿梔按照現代皮草的樣子做的,白色的皮毛襯著阿梔如玉般明豔的俏臉,給阿梔平添了一份威嚴感。阿梔沒理貴子,隻是安靜的做著針線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貴子漸漸恐慌了起來,拚命的給小翠使眼色,小翠跟沒看見似的,這更讓貴子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