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盜五結束,張起靈失憶處開始衍生,講述吳邪和王胖子協助小哥尋找記憶的故事。

楔子(摘自筆記5)

從格爾木回來之後,胖子混得相當不錯,在琉璃廠也開了堂口。我們在他的新店裏碰頭,幾個月不見,悶油瓶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氣色,除了眉宇間對這個世界的陌生,其他倒是給我熟悉的感覺,這讓我多少有點心寬。見到他的時候,他靠在窗口,也沒有看我,眼神如鏡,淡得比以前更甚,好比心思已經根本不存在於人世之間。我先說了點客套話,他毫無反映,就問胖子他的情況如何,醫生是怎麼說的。胖子搖頭:“不就是那樣,據說是回憶起一些片段來,醫生說是受了強烈的刺激,得精神刺激才有可能好轉,不然每天燉豬腦都沒用。”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在那隕石之內,在最後時刻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他變成這個樣子。“你有什麼打算沒?”說了點無聊的,胖子就問我,“我這兒就四十多個平方,可實在局促,你要讓他住在這裏,我連相好都不敢找,別人一看我藏著個小白臉,還以為你胖爺我是兔兒爺。”“你這人真沒良心,人家可是不止一次救過咱的命,你擔心這不靠譜的幹啥?”我沒好氣道。“他又不住你那兒你當然站著說話不喊疼,你要我出錢給小哥找個房子,那咱是一句話,他要住四合院我都給他拿下,和我住一起就不行,這和救命不救命沒關係。”胖子道:“你看要不這樣,我掏錢租房子,你掏錢找保姆,咱們把他安頓在這附近,給他好吃好喝,沒事周末過去探望一下。”“你這他娘的整得好像金屋藏嬌一樣。”我道,“他又不是傻子,你得問問他自己的想法。”於是胖子便看向悶油瓶:“小哥,你自己說怎麼著吧,今後有什麼打算?”悶油瓶閉了閉眼睛,似乎在思考,隔了很久才道:“我想到處去走走”。我道:“走走?到哪兒去走走,有目的地嗎?”他淡然道:“不知道,到你們說的那些地方,長沙,杭州,山東,看看能不能記起什麼東西來。”我心裏咯噔了一聲,這是我最不願意聽到的——他想記起點什麼東西來,現在他腦海裏基本是一片空白,他的過去是一個巨大的謎題,但是謎題越大,對人的折磨就越小。然而如果他在遊曆過程中,記憶開始複蘇,在他腦海裏浮現出的情感片段對於空虛的人來說是誘惑力極大的,一點點的提示都會變成各種各樣的線頭,讓他痛苦不堪。我理解,對於失去記憶的人來說,人生的所有目的,應該是找回自己的過去。這一點無論如何也無法回避,但是我實在不想他再走上那條老路。胖子看我臉色有變,知道我心裏有個疙瘩,拍了拍我,提醒我道:“順其自然,咱們不是說好的嗎,你想把他硬按在這裏也不現實。”

我歎了口氣,如果這樣,隻有實行第二個方案了,就是和他一起琢磨這些事情,看著他,我們到底是過來人,很多東西可以避免他走極端。“那你就別琢磨了,我看還是按照小哥說的來,咱們給他報個旅行團,準備點錢,讓小哥自己出去走走,”胖子道:“要不咱幹脆替他征婚,把他包給一富婆,以小哥的姿色,估計咱還有得賺,以後就讓他們自己過去,你看如何?”這不是扯淡嗎,我心說,搖頭不語,琢磨起胖子剛才的說法,總覺得那是個好辦法,胖子還沒想到點子上。這就決定還是幫悶油瓶查吧,我們插手好過他到處亂跑。不過這事情我沒法一個人幹,我這邊忙得要命,而且局勢混亂,讓悶油瓶跟著我到處跑肯定不行,他那種人我又製不住,萬一他突然想起什麼來,突然又溜了,我去哪兒撞牆都不知道,得拖胖子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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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打定,我拍板道:“你們都跟我回杭州,胖子你帶點北邊的貨去臨臨杭州的市麵,小哥和我先找三叔留下的資料,看有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