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絕愣了,震驚了,目光略有些呆滯的望著流光溢彩的玉石麵具,不是因為這魔物的強大,而是因為從那股散發的氣勢中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股味道和他手中太陽神弓散發出來的意味很是相近,甚至可以說是一脈同源。
這是怎麼回事?令狐絕的腦海裏波蕩起伏,凝望著對麵手持彎弓的紫影,恍惚中,仿似出現了這麼一種畫麵,紫影身穿金色的盔甲,臉戴玉石麵具,手持太陽神弓,就這樣傲立在旭陽下的蒼穹中。
他的沉默和凝視讓紫影有些氣急敗壞,惡狠狠地道:“怎麼?想好了沒有?”
令狐絕如夢初醒,微嗯了一聲後,坦然道:“我令狐絕以心魔起誓,絕不把今日發生在秘境內的事告知旁人,如有違誓,必受天譴。”
緊握彎弓的手鬆開了,流淌在玉石麵具上的異光斂了起來,紫影餘恨未解般叱道:“滾吧。”
天葵有些驚訝的望著轉身而躍的令狐絕,眸子裏閃流著一抹異彩,眼前的背影還是傳聞中那個冷酷強硬、鐵血多情的令狐絕嗎?剎那間一切都失落了,她甚至生出一點點的鄙棄。
紫影也不理天葵,返身而躍,風馳電掣中,天葵跟了上來,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紫影一驚,差點就腳底拌蒜,在調整步伐的同時有些氣怒地道:“沒關係,一麵之緣,白生了一副好皮囊,想不到是個見利忘義之人。”說完,悶不吭聲,隻管一個勁的發力向前飛掠。
可這時,一片高出地麵的丘壑上,出現了憧憧人影,漫山遍野的氣卷過來。領頭的赫然是羊已、冷輝、天棱三人。這三人一臉惶急,氣怒,尤其是冷輝,一雙眼眸瞪的個牛蛋相似,一見紫影的身影,就憤怒至極的暴喊道:“人呢。那小子人呢?”
紫影預感到事情又有了變化。在雙方接近站定後。瞅了麵容扭曲的羊已一眼,急忙道:“怎麼回事?”
冷輝已有些走火入魔了,也不回答,自顧自地紅著眼吼道:“人呢,我問你那小子人呢?”
還是天棱冷靜,拉過冷輝,帶著一股粗濁的呼吸道:“我們都上當了,那小子扔出來的瓷瓶是假的。是個幻術。”
紫影心中的驚詫是可想而知的,下意識的反駁道:“這怎麼可能?”她是親眼看見過那隻丟上半空的瓷瓶,說是幻術,那未免太扯了點。
“怎麼不可能?”羊已那張羊臉早已變得鐵青,帶著一股怒氣道:“我一入手,那瓷瓶就消失了,不是他搞的鬼還會有誰?”
紫影不信了,目光極其冷冽地道:“不會是你藏起來了吧?”
“你?”羊已氣怒攻心,鐵青著臉卻說不出話來。
天棱趕緊把紫影離去後的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原來羊已在製住冷輝後。要挾雙方住手,以心魔起誓。並把儲物戒指掏空給所有人看,來證明自己確實沒得到瓷瓶。
既然都以心魔起誓了,那就輪不到紫影再有所懷疑了,她傻眼了,想起自己讓令狐絕起的誓言,不由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令——狐——絕。”
“人呢,去哪裏了?”冷輝幾乎是紅著眼吼出來的,他這次是糗大了,先不說被令狐絕從手中奪去了瓷瓶,就是方才被羊已用斧夾住脖子的那一幕,已經讓他在族人麵前丟盡了臉麵。所以他現在也顧不上什麼佳人美女,一股怒氣全部發泄在把令狐絕帶來的紫影身上。
紫影閉著眼,身軀卻在簌簌發抖,仿似在承受某種難以忍受的屈辱,緩緩地道:“他走了,追不上了。”
“什麼追不上,就算出了秘境,老子也要把他碎屍萬段,走。”冷輝漲紅了臉舉著手中的兵刃癲狂地道。其他的婆娑族人也齊聲叱喝著,群情激昂的跟著冷輝舉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