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平舉向天,隱隱白光閃爍,昏睡中的思思就這樣安詳的躺在他的手上,一襲白紗裙袍在如此的夜色裏顯得格外的潔白,仿似是幽暗世界裏的一朵白蓮,帶著無盡聖潔意味盛開在他的掌心。睡夢中的思思是非常美麗的,尤其是在令狐絕用心去看的時候,彎細的眉有如兩鉤新月,長長的睫毛輕柔的覆蓋著,似白玉雕鑿成的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柔軟而殷紅的菱唇,無處不散發著上天恩賜的精致和典雅。
深情的凝視著,令狐絕能感覺思思軀體的柔滑,甚至還似乎嗅到一絲氣息,這氣息是柔膩的,輕渺的,在心頭的感受上,覺得宛如飄然而悠忽了…於是,他默默地輕吟道:“思思,繁華若有盡處,必尋一處幽深山穀,建一竹籬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你晨鍾暮鼓,剪半窗疏影,笑一對紅燭,浮生一闕怎夠,執手百年不足。無須問蒼天,可有未盡歲月,地不老,凝眸亦千年。”
吟完後,令狐絕悠然長歎,再度把思思納入體內,讓這種精神上的自慰流淌於心田。
這時,黝黑的天際傳來鷹馬的撲翅聲,令狐絕抬眼望去,隻見一乘鷹馬披著皎潔的月色而來,上麵的人影清晰可見,赫然是曼絲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以為又有什麼事發生,令狐絕倏爾站起身,清嘯了一聲。鷹馬倏爾緩緩而降,在唏聿聿的鷹馬嘶聲中,曼絲並沒有立刻躍來,而是把老者先攙扶了下來,這讓令狐絕緊繃的神經為之一鬆,並迎了上去。
“公子,這位老者腿腳有傷,又說有東西要給你,所以我就帶他先行一步。”曼絲預調雖然平靜,但望著令狐絕的眼神,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憐惜意味。
令狐絕向老者欠了欠身,他的這種尊重是由衷的,因為他知道,每一個上了年紀的獵手,身上都凝聚這一種智慧,一種經驗。這種智慧和經驗是值得膜拜的,他能活到現在,應該說,這種智慧和經驗起了很大的作用。
老者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臉上的神色有點惶恐,忙不迭地擺手道:“令狐大人,這,這。”
令狐絕謙遜地一笑,好似換了個人般,全無一點先前在森林裏那冷酷殘忍的意韻,真摯地道:“我也是這山脈養大的孩子,別說行禮了,就算叫你一聲大叔,也是理所當然的。”
老者連說不敢,還稱謝道:“令狐大人,還多虧你救了小悠這丫頭,要不然”還未說完,又長噓短歎了一番,這應該是上了年紀的人的習慣,喜歡用語氣來表達自己的感受。
“原來你就是小悠的爺爺。”說完,令狐絕手指輕動,一道白光射出,沒入老者那隻不太靈便的腳踝。
老者頓覺腳踝處的酸澀,隱疼輕了許多,又是惶恐地連聲稱謝。他剛要說話,令狐絕已微笑道:“此地寒氣頗重,有什麼話我們還是進去說吧。”說完,右手也輕扶起老者的左臂。
見他如此的有禮且體貼,老者對自己所作的決定又多了些肯定!沒走幾步,夜魅竟透射了出來,她的臉色不太好,眉宇間似乎帶有些陰霾,朝令狐絕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道:“我透透氣,在這裏待會。”
令狐絕也沒太放在心上,隻是微微頜首,扶著老者繼續向堡壘走去,反而是曼絲出於女子特有的敏感,察覺到一絲不太尋常的意味,略帶迷惑地看了夜魅一眼。
目視著令狐絕的背影從視線裏消失,夜魅終於控製不住心中的傷感,一串淚珠兒像倆條銀線兒滾落,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她閉了閉雙眸,輕吟道:“浮生一闕怎夠,執手百年不足。無須問蒼天,可有未盡歲月,地不老,凝眸亦千年!亦千年”她苦笑著,任淚珠飛灑
而此刻,堡壘的樓閣內,令狐絕卻深深的震驚了,老者要送給他的竟然是一副藏寶圖,一副寫著“眾皇之墓”的古畫狀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