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絕這時卻突然古怪的看了西亞一眼,包含深意地道:“拉爾尼這步棋是你下的,既然下了,就讓他走下去。”
西亞一愣,他自然不知道,令狐絕是在刺殺山本的時候碰巧遇上了拉爾尼,直覺的以為,令狐絕什麼都知道了,遲疑了一下,淒然一笑,剛想解釋。
卻被令狐絕揮手阻止,他知道,任何一次潛伏都需要代價,任何一次叛變都需要時間,他不想知道這個原因,而是目視著西亞,緩緩站起身,走上前,用一種低沉卻極度柔和的聲音道:“西亞,你是我大哥,我相信你,雖然有時候,你的做法我有些抵觸,但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和苦衷,隻是希望以後你在做決定的時候,不要隻為了我考慮。是兄弟,就要生死在一起,何況榮辱呢?”
一番話說得坦蕩浩然、情深意重,把西亞心裏一直藏著那股陰霾掃得精光。在他的意識裏。隻要令狐絕相信。那麼他就算負盡天下人又能如何?點點頭,緊緊握住令狐絕伸過來的手,四目緊深對視,良久無語,而無限真摯友情,便已在那兩雙互視的目光中表露無遺了!
同一間房內,令狐絕坐在西亞的位置上,秘密被叫過來的老頭兒等一幹強者已從始見令狐絕的驚愕中回過神來。短暫的寒暄後,各自入座,每一張麵孔上都流露這一股亢奮、激動的意味!
老頭兒先把君臨堂的結構組成說了一遍。聽完後,令狐絕強顏一笑,目光徐緩且帶有尊重意味掃視著,平靜而深沉地道:“幾位大哥,承蒙你們看得起,謙虛的話我也不說了,隻要我令狐絕在世一日,必不負幾個大哥的深情厚誼。”
“堂主。別大哥大哥的,現在我們都聽得別扭。”狼爵的性子想來如此。一開口,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
“是,老阿呸。”老頭兒一時沒改過口來,竟暗啐了自己一口,那滑稽的模樣,讓原本凝重傷感的氣氛輕鬆了不少,繼續道:“堂主,野狼說的有道理,雖然我堂稍未正式成立,但這規矩是要講的,否則會讓他人笑話。”
令狐絕也微微一笑,這次笑的就沒有那麼傷感,淡淡地道:“也罷,可先說好,私下我還是稱呼幾位大哥,某些場合嘛。”說到這裏,他略思索了下道:“這樣,既然我堂破舊立新,什麼殿主啊,鼎主的就不要了,我就稱幾位大哥為鼎公,殿尊。”
老頭兒樂了,咧著嘴兒笑道:“你看,我老弟”那個弟字還未出口,就自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雖然很輕,但那聲音也是清晰可聞,略有些尷尬地道:“你看我這記性,還是堂主有見識,鼎公,這名字即顯尊貴,又帶霸氣,你說對?力鼎公?”
麵色是平靜而深沉的,力王狠狠瞪了老頭兒一眼,輕叱道:“堂主在座,你放莊重點。”
令狐絕趕緊擺手道:“鐵大哥,無須如此,現在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們還是兄弟相稱。”
力王很較真地拱手道:“那可不行,堂主,堂有堂規,豈可玩笑?”
對於力王的擰,令狐絕也沒太多爭執,反而從懷裏掏出一紫色瓷瓶,扔給笑叟。還沒等他說話,接住瓷瓶的笑叟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奮與歡愉,急切地道:“堂主,這可是仙鶴靈液?”
令狐絕微微頜首,而笑叟已站了起來,滿麵尊仰肅穆之色的道:“堂主的大恩,屬下銘記在心。”一旁的野狼則是暗暗吐了吐舌頭,心中更是敬佩無比,這仙鶴靈液可不是什麼平凡之物,沒想到堂主竟然短短幾天內就搞到了。
令狐絕微微一笑,這笑意剛一斂沒,他已沉靜而冷漠的緩緩站起,悲痛的道:“紅月部落發生的事,大家想必都已明白,我也不多說了,舒老夫人?”
見令狐絕叫自己,眉心微蹙正在想事的舒老夫人站了起來,雖然因為種族的原因,她不能加入君臨堂,可對令狐絕,她也要表現出一個附屬者應有的尊重。
“舒老夫人,這次需要貴族的配合,我想抽調百名貴族候級境界的勇士,和百匹鷹馬,不知道可否?”令狐絕唇角僵硬的勾動了一下,冷靜地道。
舒老夫人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麵龐上浮罩著一層僵硬的陰霾,肅穆地道:“令狐公子,我族既已歸附於你,自會和公子一同進退,這次部落劫難,老身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公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