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金烈說得有道理,圓溜溜的眼珠兒一轉,石猛愕然地道:“上次不是有個年輕人進去又出來了嘛,我們找他?”
金烈從一開始就打過令狐絕的注意,可一來:有點不放心,畢竟對方身懷破禁法則,又和精靈族交好,到時把寶物搜羅一空,那就有些尷尬了。二來:對方行蹤不定,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還不如想辦法自己解開封印!可石猛提起,還是讓他暗暗後悔,早知道,就應該留下令狐絕!原先,他以為令狐絕能安全出來,裏麵就沒多大危險性,隻要找幾個平時和矮人族交好的人族強者就可以解決!可現在看來,這戰帝之墓絕對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見金烈沉默不語,石猛有些生氣了,雖然在鍛造、魔法陣方麵自己的造詣不如金烈,可自己畢竟是半步王者。於是,清冷地道:“金烈長老,還猶豫什麼?立刻派人去找,他不是和精靈族關係好嘛,我通知族裏,立刻和精靈女皇交涉,天魔神甲,我族勢在必得!”
金烈無奈,隻能點點頭,說實話,他對解開血脈封印的把握也確實不大!
山嶺下,夜色如同一幅隨意揮灑的淡墨畫,顯得如此幽靜,而在幽靜中,又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虛虛渺渺的意態。令狐絕三人圍坐著,一堆篝火映照著他們神色各異的麵孔,一隻去頭剝皮的羚羊放在火上烤著,肉香四溢。
令狐雁抱膝坐著,一會看看靜默不語的令狐絕,一會又看看若有所思的巴騰,眼眸裏有無可掩飾的喜悅!這一天下來,她感覺倆人相處的不錯,有說有笑的,尤其是巴騰,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未來姐夫的樣子!
“來,師弟,嚐嚐師兄的手藝。”巴騰給已熟的羚羊抹上佐料,掌鋒一斜,一片薄薄的肉片朝令狐絕射來。依他們現在的境界,這點溫度已經不在話下,令狐絕伸手接過,是最好的肋肉,放在唇兒一咬,油而少膩,焦中帶嫩,滋味確實不錯。不由的他把目光移注到含笑而坐的令狐雁身上,她正側著臉,目視著巴騰,眼眸裏有揮之不去的縷縷情絲!
令狐絕微微一歎,這巴騰不管是相貌,境界,乃至行為細節都是上上之選,難怪視武道修煉為第一的令狐雁也會迸然心動。可是他的秉性?令狐絕目光有些黯然,不知為什麼?隨著境界的提升,眼界的開闊,閱曆的豐富,他似乎越來越能看穿人心。
就在他心中不是滋味的時候,巴騰開口了,語聲稍顯猶豫:“師弟,不是師兄心急,實在是壓在心裏太久,你跟師兄說說老祖宗到底是怎麼回事?”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問,令狐絕平靜地道:“我們在森林的時候,偶然進了一處洞穴,見到了巴元帥的骸骨。”
“那有沒有什麼東西?”巴騰急切地道,捏著咬了一半的肉片在手中,顯得有些緊張!
令狐絕很坦然地道:“有,有幾本兵書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等我們什麼時候有空過去了,我交給你,對了,還有些東西在我這裏。”他把巴元帥留下的遺書給隱瞞了,因為上麵有關於黑龍槍的訊息!令狐絕雖然不是個貪婪的人,但想讓他交出黑龍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決定用從秘境島嶼上得到的那些靈草、魔武拿出一些做補償。
於是,從儲物戒指裏取出四隻大小不一的玉盒,走過去,遞給了巴騰!接過玉盒,巴騰呼吸急促,鼻孔微微翁動著,目光裏,有強烈得足可焚熔一切的希翼之火!令狐雁也好奇的坐了過來,並向令狐絕投來感激的一瞥!
巴騰抿著嘴唇,打了最長的那隻玉盒,盒蓋開啟,是一柄流淌著奇光異彩的劍,水係的,王級上品。令狐絕微微一笑,要是這柄劍屬性和修斯等人不合,恐怕也不會留到現在!見倆人竊竊私語著,令狐絕走了開去,一條清溪,在幾株幼鬆之側蜿蜒流去。他漫步行入,在清溪水畔安適的坐了下來,默默凝視著清冽的流水,他並沒有因剛才的謊言而內疚,畢竟像黑龍槍這等神器,永遠是沒有主人的。更何況,巴洛斯元帥在遺言裏也隻是讓他照顧巴家的人。如果有機會,令狐絕是不介意還這段香火情的!
溪水中,不知何故,升起一連串的泡沫,泡沫浮在水麵上,隨波而去,又散了,散得幹淨,散得不帶一線蹤影。
悄然歎息一聲,令狐絕的眸子裏泛出一層朦朦朧朧的,如夢如幻的煙霧,他的麵容沉靜,在沉靜裏,微漾著憂鬱與落寞,暗思著:流影宗,到底是怎麼樣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