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又有倆道冷冷的語聲飄起:“黑龍八衛—巽—飄寒。”
“黑龍八衛—艮—守望。”
帶著那麼股極致的冰寒,凱諾緩步踏出,他胯下的坐騎此刻也在他背後化為冰雕,在陽光下,折射出七色的光芒。而圖朋的坐騎也難逃厄運,在瞬間石化,但還保留著石化前那前蹄踏空的姿勢,隱有幾分豪放的意韻。
那些親衛都是些普通的人族,那裏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竟緩緩後撤。而圖蘇等人已經沒有意識,沒有令狐絕鎖魂碑的指令,他們是不會主動攻擊的,隻是按四個方位站定,宛如石刻雕像般,一動不動,卻散發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
見他們仿佛沒有意識般一動不動,一直在遠遠觀察此處戰況的卡發羅從開始時的驚恐慢慢冷靜下來,他意識到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於是,他讓親衛們先回來,然後又下令身旁的魔法師團攻擊。
於是,無數的火球,**,風刃朝寂然不動的圖蘇等人狂卷而去。可這些低級魔法豈能對已經穿上黑龍神甲的圖蘇四人造成傷害。反而把他們驚醒來,帶著那麼一股子肅殺之氣衝了過來。
這變化來得實在突然,卡法羅隻能下令親衛們再次圍上去,這下好了,本來沒有目標的圖蘇四人好像突然有了意識般,對那些試圖攻擊他們的親衛們進行了赤裸裸的屠殺。
不錯,是屠殺。瞳孔一片黝黑的圖蘇每一刀劈落,懸浮在頭頂的火焰雄師,都會吐出一道烈炎附加在刀身上,而原本普通的獵刀就宛如極品魔武般在刀罡中附帶了火焰的傷害,一道火光掠過,被刀氣觸及的親衛都被一團熊熊的火焰所籠罩,在經曆烈火焚身的劇烈痛苦後,化為灰燼。
凱諾、西羅、圖朋同樣也是,每一次箭矢飛起,或者刀芒掠過時,頭頂或者胸口的魔獸都會用各自的氣息來震幅,隻要擦上那麼點氣息,那些親衛不是變成冰雕後融化,要嘛就是變成石刻般轟然賁碎,再殘酷的是西羅,血印幻化的精靈刀如血絲般透明無形,隻要稍微造成點傷害,對手的氣血就會頓時抽幹,化為令人毛骨悚然的薄薄皮囊。
圖蘇四人雖然沒有意識,但也殺的痛快,可遠在萬裏之外的坐在魔月背上,令狐絕卻被一種極度的恐懼占據了心扉。
從圖蘇等人穿上黑龍神甲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心裏先是一沉,而接下來鎖魂碑內靈魂的異動更讓他心急如焚,萬念俱灰。根據他掌握的訊息,圖蘇等人在受到攻擊的時候,會無意識的反擊,在造成對手死亡時,神甲會吸取對方的靈魂,等吸收的靈魂足夠強大到一點程度的時候,那神甲裏的意識就會真正蘇醒,那麼圖蘇四人就永遠不可能清醒過來。
怎麼會這樣?令狐絕萬分自責著,先前,他一直沒說出真相,是擔心會給圖蘇他們的心裏留下陰影,對修煉不利。也一直以為,獵鷹們一直在一起,就算圖蘇等人不顧他的警告,穿上神甲,有什麼異變,修斯等人也會阻止。
就是這些僥幸心理,讓令狐絕此刻痛不欲生,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兒滾落,渾身簌簌顫抖。
思思從來沒有見過令狐絕露出如此的神情,眼眸裏被一種極度的恐懼所占據,顫聲道:“阿絕哥哥,你怎麼了?”
恍似在噩夢中驚醒,令狐絕那清澈的眸子裏此刻是難以言喻的悲涼,還有那麼些愧疚、絕望的意韻在裏麵,無助般拉住飛舞在胸口的思思,失魂落魄般喃喃道:“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可以很快到多倫城。”在他的意識裏,還以為圖蘇四人是在多倫城偵探敵情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情況。
看著令狐絕淒楚無助的神情,一抹深沉的悲涼掠上思思的心頭,帶有那麼點哭腔地道:“怎麼了?阿絕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令狐絕的心此刻完全的亂了,他不知道要是圖蘇他們真出現了那種情況,他該怎麼辦?什麼冷靜、什麼智慧,在對兄弟那痛徹心扉、苦入骨髓的擔憂中,已全然崩潰,眼神空洞無光,帶有那麼點瘋狂意味喃喃道:“沒辦法嘛?不,不行!我一定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