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修斯的木訥反應有些嗤之以鼻,圖蘇拉住凱諾的手臂,興奮的道:“小子,這會舒暢了吧。”凱諾無可奈何的笑笑,說句心裏話,心裏還真有那麼點爽意,那抹纏繞在心頭的自卑和屈辱,此刻已化為一種深沉的傲然,這讓他腦海裏的倩影淡漠了許多。不過,想起這種傲然是老大帶給自己的,凱諾有種隱隱的刺疼感。這不是他矯情,而是每次讓老大給自己擦屁股,而心裏有些憋屈。
而此刻落後他們幾步的凱琳挽著西羅的手臂,注視著令狐絕的背影,想起舞雪以後在學院的日子,便唉聲歎氣道:“令狐大哥是不是太那個了。”
西羅皺了皺眉,正色道:“老大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用意,那個武藏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他因此而疏遠舞月,算舞雪走了大運。”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他知道老大雖然行事果敢毒辣,但心地其實非常醇和善良。這次如此對望月舞雪,主要是為了替凱諾擺脫心理的陰影,但其中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凱琳還沒來得及回答,跟他們走在一起的圖鳴反而若有所思地道:“這個武藏確實有點怪,他和凱諾交手時的那倆招,我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西羅回想著武藏剛才交手時的情景,點點頭讚同道:“還別說,確實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兄弟們相互討論著,而令狐絕卻自己陷入了沉思中,正如西羅猜測的,他最後的那一招確實另有用意。他在試探望月文川,因為望月文川進來時的表現讓他很是不解。不過,這番試探下來,卻讓他的疑竇更深,要是正常的父親,憑著和令狐家族的關係,不可能到最後才不得已的說那麼幾句場麵話。很顯然,他在隱忍,不想和自己鬧的太僵,這可以理解,但為什麼他一進來就把自己的身份給揭穿呢?他想告訴什麼人?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令狐絕越想,心中的迷惑就越多。
而此時,夜魅傳來了訊息:令狐絕,我要**裏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淡淡的失落,不過令狐絕很快調整過來道:也好,等我把兄弟們送到紅月城,就跟你一起去你說的那個地方。這段日子,夜魅確實幫了他很大的忙,就連剛才,要是有她的幫助,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如此繁雜的魔法。
不急。夜魅傳來的訊息有淺淺的落寞:反正我會來找你的。
那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吧!倆個人默默的交流著。
而此刻,在望月家族的府邸的密室裏,武藏卻暴跳如雷的對望月舞雪叱喝著,旁邊還站著麵色鐵青,神色猙獰的醜陋老者。
而幾乎同時,在明特城城守府的一幢屋宇內,又是倆天倆夜沒有合眼的西亞正忙著處理各種文件,此刻,他才知道,沒有小月的痛苦。說實在的,在軍事謀略上,西亞自詡不會輸給任何人,但對內政建設和後勤保障上,他比小月那差得不是一星半點,要不是考慮到小月的身孕,他恨不得立刻派人把小月給接來,那這亂糟糟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交給她。
感覺整個身子隻要微微一動,就有酸疼感傳出。西亞站了起來,在房間內舒緩了一下筋骨,目光透過開啟的窗欄朝外望去。
此刻,明特城已恢複了幾分城市的意韻,一眼望去,到處是星星點點的魔晶光。可西亞卻沒有一丁點的興奮,他知道,為了重建明特城,他投入的實在太多太多。從定原城搬運過來的物質也已經消耗殆盡,他就靠著魔犬小組斷斷續續搶掠過來的物質支撐著。可他要的不是支撐,他要向世人證明,獵鷹師團,有能力,也有實力在廢墟上重新建造一個城市。或許很多人很認為這種證明可有可無,但他心裏知道,信心累積到一定程度爆發出來的力量是極其恐怖和驚人的。
長長的籲了口氣,雙眸布滿血絲的他最後目視著這座他親手矗立起來的城市一眼後,緩緩地轉過身,他走到堆滿文件的桌後,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四個字:人才、物質。
這紙上的四個字是他現在最迫切需要的,也是他一時之間想不到辦法的,於是,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把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