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推讓後,還是被堅持坐上主賓位置的令狐絕此時臉上已經浮起一絲酒後的紅暈,更顯的飄逸出塵,瀟灑不拘。和他坐在一起的有慕容家族的族長慕容傲,和他倆個弟弟慕容劍,慕容刀。以及慕容天,慕容虯,慕容鳳,慕容逸,再就是麵孔英挺,身材瘦長的鍾離浪。
慕容傲年約50 上下,身穿純黑色閃閃長袍,,一雙眉毛豎立像刀,麵孔竟是一種出奇的淡金色!一雙細長的眼睛有兩股懾人心旌的冷電似全蛇般閃動,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寬大而緊抿著的嘴巴,整個人形態,散發著一股出奇的冷寞與威厲的氣韻。而他的倆個弟弟眉目之間,與慕容傲極為相似,卻多了幾分陰沉的意味。
最吸引令狐絕注意的還是狂刀鍾離浪,迷蒙的燈光下,他那張緊閉成一條半弧的薄薄嘴唇,像煞一柄薄薄的利刃。而凝實的眼神更像是一把無形的狂刀,淩厲而且狂傲。“不虧為明思帝國的年輕高手之一,看他的氣度,風範已經不在西亞之下。”令狐絕心道。
而此時慕容傲也在靜靜的注視著坐在身邊的令狐絕,眼神裏,有無數難解開的意味。眼前的年輕人,實在太像他一個朋友,一個經常見麵卻已經不怎麼說話的朋友。輕歎了口氣,又立刻站起身豁然大笑道:“令狐公子,這次多虧你的援手,來,老夫敬你一杯。”
令狐絕急忙起身,有些受寵若驚的避位還禮,幹完杯中酒後邊急道,“慕容家主勿這般多禮,在下隻是恰逢其事,略盡綿力,家主如此盛情,倒叫我有些惶恐。”
聽完令狐絕的話,座下數人都覺得眼前一亮,尤其的慕容天,更是心裏叫好。而慕容劍,和慕容刀倆兄弟則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詭秘而隱蔽。已經知道令狐絕出身的慕容傲卻心生疑竇,“山野之人,竟有如此口才,不是後天教條,就是先天遺傳。”不由對令狐絕的生世又多了幾分肯定。
慕容劍肅目起身,臉上肌肉抽筋似地抖動了幾下,含笑道,“令狐公子對我們慕容家有天大之恩,來,老夫也敬公子一杯。”
令狐絕謙虛了幾句,幹完酒後,準備落座,無意中卻發現慕容劍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那光芒裏,好象蘊含著不小的刻骨仇恨,讓令狐絕心裏一凜後消失不見。
緊接著,其餘的人都紛紛起身敬酒,你來我往間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氣氛也一下子熱絡了起來,空氣也似乎變和諧而融洽。
酒過三巡,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鍾離浪突然插口道,“令狐公子,你從克羅城而來,應該聽過銀槍狂刀,鬥氣淩霄,天羅地網,魔法三少,精靈弓,矮人斧,難敵獵人,白衣飄飄這首歌謠吧?”
令狐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其餘的人也似乎對此很有興趣,都停止了說話,凝神聽鍾離浪說下去,鍾離浪猛的起身,雙目一亮,肅容道,“我猜令狐公子就是歌謠裏的獵人吧。”此言一出,慕容家族的人都大驚失色,雖然他們已經直接,或者間接的知道令狐絕很厲害,卻萬萬沒有想到已經能和東琳大陸最出名的年輕高手齊肩並稱。
令狐絕還在奇怪鍾離浪是怎麼知道,聞言也白衣輕擺長身而起,卻又微聳肩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道,“那都是些不明真相的人胡編亂造的。”
鍾離浪忽而清朗的長笑道:“好,好,剛才山弟已經在我麵前對令狐公子的功夫大加讚賞,在下有個習慣,遇到功夫好的人,就手癢癢,不知令狐公子能不能賜教幾招。”
令狐絕心裏暗暗苦笑,“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離開部落,麻煩一天都沒有少過。”含笑的擺了擺手,“在下已經久仰鍾離公子的狂刀之名,比試一事我看就算了吧。”
鍾離浪是個真正的武癡,聞言急道,“令狐公子,這怎麼可以?”而坐在他身邊的慕容逸也站起身來,略帶不屑地道,“難道令狐公子是浪得虛名?”
此言一出,坐在右邊倆桌的修斯等人都“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寒目閃閃中一股難以言表的氣勢透體而出。尤其是修斯,強壯高大的身材裏冒出幾聲骨節的暴漲聲,一雙寒目冷冷的盯著慕容逸,那眼神,足可讓膽小的人一輩子睡不著覺。
坐在主位的慕容傲也一臉威嚴的站起身來,環視著站起身的修斯等人,心裏暗驚,“看這群年輕人的氣勢,每一個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力。”側轉臉,略帶責備地沉聲道,“逸兒,你怎麼這樣說話,還不向令狐公子道歉。”
“不用了,是我的兄弟們不懂規矩。” 令狐絕輕輕抿了抿嘴唇,優美的回首以眼色阻止了各人的憤怒,“慕容公子既然這麼說了,在下也卻之不恭。何時何地,悉聽鍾離公子吩咐。”並不生硬的語氣,卻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好象滄海之浩瀚遼闊,平靜時波瀾不驚,爆發時卻巨浪掀天。在配合在令狐絕傲然卓立的身影。冷俊的麵孔,宛如一輪夏夜裏明月,那光芒,那氣勢,讓周圍的人都成了一顆陪襯繁星。
屋外,一陣寒風輕起,陰森中給人種寂寥的感覺。幾朵烏雲輕飄,卻遮不住那如水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