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容易。” 一條人影突然躥上,手中彎刀正指向令狐絕的小腹! 一心隻想往山道上闖,倉促間他不及,也不願再因躲閃而耽擱時間,猝然抓住那把彎刀,在刀鋒割掌的巨疼還未傳來之即,手中的黑龍槍貫穿了那個 偷襲者的胸腹,又輕描淡寫的甩了開去。
令狐絕剛剛掠上一株白揚樹,突然,一聲悶哼從身後傳來,異常熟悉的聲音。“曼絲,”令狐絕的心驟緊。目前的情勢十分明白:假如他要返身救助曼絲,那麼,就恐怕有一段時間的耽誤,而山道上的修斯等人就危險了。 “思思,你再撐會。” 意念在腦子裏一轉,令狐絕已做了決定,他身形不停,卻反射而進,閃電般拋出十槍,在他收手摟住正軟軟倒下的曼死的刹那間,他已感到左腿有一陣刺骨的痛楚傳來,而他的槍卻也沉實的刺在那個人身上,沒有細瞧,但是,他知道他已收回了代價!
“曼絲,你怎麼樣?”令狐絕低頭急促地叫著,一摔頭,臂彎夾起曼絲,整個人似一隻怒矢般的衝天而起。數條人影倏晃,幾把彎刀淩空劈來,令狐絕整個人在空中如旋風般急旋,彎刀擦著他的大腿外側掠過,在這微不足道的一絲空隙裏,槍尖已完全搗進了其中一個人的小腹! “噗”的一口鮮血灑得滿天飛。
沒有絲毫的停留,令狐絕足尖輕點身側的的一株矮樹,縱身朝山道上飛去,“氣之散箭,射。”隨著令狐絕輕聲的詠唱,無數的白色氣箭在令狐絕的背後出現,似無數隻飛蝗從向身後的賊眾們蜂捅而來,那麼密,那麼急。
趁著後麵的人慌亂之時,令狐絕忍著大腿上,左肋下傳來的陣陣麻木感,幾個急速的騰躍,已經掠過山道上賊人們的頭頂,猛地立在山道的中央,緩緩地轉身。他破碎的衣衫隨風拂舞,襯著他滿臉滿身的血汙傷痕,宛如一個孤身衝破了十麵埋伏的劫後悍將,又似一個與魔獸拚鬥後太過疲倦的孤獨獵人。那氣勢,那韻味,深深的震撼著眼前和背後的每一個敵人和朋友。
夾在他臂彎裏的曼絲此時也已經悠悠的醒了過來,艱難的睜開雙眼,微弱的道,“公——子,把——我放——下,我——沒事。”
令狐絕彎下身,輕輕地把曼絲放在身後,留下溫柔而堅定的一抹目光道,“曼絲,沒事的。”
曼絲虛弱地點了點頭,剛才要不是她見機早,肩膀上那條長約20多公分的傷口已經取走她的性命了。令狐絕看著他水白色的衣裙上猩紅的血跡,心裏一陣刺疼,對於曼絲,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同情和憐愛。堅定了點了點頭,沾滿血漬的麵孔上有一片湛然煥發的光彩。
“啊。”山凹間的拉美終於透支了過多的魔法力,而淒叫著倒了下來,而思思也一臉疲倦的落到了令狐絕的肩膀上,身子在微微的顫動著。其實光對付一個拉美並不吃力,吃力的是要抽時間來阻止數百賊人衝上山道。
抬頭看了看一臉倦容的思思,令狐絕的鼻腔裏陡然有些酸澀的感覺,強顏一笑道,“思思,還行嗎?”
思思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浮出倔強的神情,不肯認輸般的使勁點了點頭道,“我沒事,阿絕哥哥。”
令狐絕灑逸的笑了笑,轉過頭,神色又完全的變了味,冷冷的注視著眼前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住的賊人們,神態在憔悴中,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霸氣。而此時站在他麵前的青衣賊人們大多數身上都沾染著血跡,或是衣衫淩亂,頭發披散,或是麵色青白,兩目失神,那一雙雙布滿血絲的眼球惶懼的注視著站在他們麵前的令狐絕,對於他們來說,眼前的年輕人和他肩膀上的精靈一樣可怕。
另外一側的賊眾也趕了上來,看著因畏懼而不敢上前半步的大漢們,瓦拉提雙目含赤,沙著喉嚨怒呲道,“弟兄們,傻楞著幹什麼,並肩子上。”說完,身形倏矮突斜,手中的彎刀掠過極其刁鑽的弧度,朝令狐絕砍來。跟在他身後的賊人們,齊聲斷喝,雪亮的刀刃如雨如林般從四麵八方瘋狂劈下。
“思思,照顧曼絲。”令狐絕冷靜的對已再次飛上半空的思思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掠遊閃著,槍勢如山崩河缺,懸瀑流布,青衣賊眾所向披靡,有似風吹麥浪般紛紛仆倒,噴著血,拋著兵器,慘厲的呼嚎與驚怒的叱喊亂成了一片!
忽然—— 霹靂似的暴叱傳自兩邊,身為中隊長的瓦絡提和威得隼鷹似的倏然罩落,手中的彎刀溜著一抹盈尺的尾芒,在一伸一縮之下又宛似*般反罩而來。
身處重圍中的令狐絕已沒有開始的鎮靜,身上的傷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可他不能後退,更不能躲避,因為在他的身後有數十個他最親愛的兄弟。強提著一口真氣,手中的槍氣便連串的四射分散,橫的,豎的,正麵的,歪斜的。在近十個人影狂號著摔了開去的時候,令狐絕的身上又多了幾條深可見骨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