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思在連接令狐絕十數招後,終於禁不住連退了幾步,清瘦的臉上抹過一絲淡紅,又立刻消失不見了。輕輕的喘了口氣,本來站直的身子也慢慢地弓了起來,散發出淡淡地淺色鬥氣。
令狐絕還是靜靜的站著,頭微抬,眼睛迷離地看著天際那一抹潔白的浮雲,靈台一片空明。一陣輕風徐來,拂動著齊肩的長發,顯的那麼的孤傲,那麼的冷俊。此刻,在這些圍著的弓箭手的眼裏,令狐絕不像是一個可怕的敵人,卻更像是一個流浪的詩人,想家的遊子。當這些弓箭手的心不知不覺地落寞起來的時候,令狐絕動了,刹時間,整個人好象脫弦的利箭,又好象急墮的流星,在別人還沒有看清怎麼回事的時候,已向法思刺出了六六三十六劍。
法思大駭,來不及思考,手中的長劍下意識地阻擋,一陣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後,法思寒著臉,急退了數步,隨著垂落的長劍,幾根頭盔上的翎羽在空中緩緩飄落。
法思直直的看著令狐絕,麵色青白。他心裏明白,剛才令狐絕的三十六劍裏至少有六劍可以重創他。“不,我沒有,我沒有輸!”法思心裏大叫,扭曲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半絲的清秀,倆隻眼睛尤如滴血般重重的看了令狐絕一眼,咬著牙齒說道,“放!”
近百支利箭閃著寒芒如飛蝗般朝令狐絕飛來,那麼的密集,那麼的迅捷。
城樓上的紮羅少將眉頭一皺,卻還是伸手攔住了正要縱身而下的乞力,淡聲的說道,“再等等看,聽法思說,那個叫令狐絕的年輕人還有幾個功夫不錯的手下!”
“風之旋渦,護!”令狐絕無視滿天的箭矢,輕聲地詠唱道,隨著高旋竄起的身形,一陣青色旋風平地而起,在令狐絕整個人的周圍繚繞,形成一個個肉眼可見的旋渦。 那些箭矢一撞上這些旋渦,都好象失力似的,跟著旋渦在令狐絕的周圍飛舞,遠遠看去,好象一個巨大的箭球在不停的翻滾。身處在中央的令狐絕可不敢輕鬆,迅速的提聚了八層的魔月真氣,在風停,球散,箭落的一刹那,令狐絕清嘯一聲,身化遊龍,劍如銀虹,灑出萬千星鬥,朝幾米遠的法思臨頭罩下。
法思急退,手中的劍在真氣地催動下抖出點點劍花,宛如冬日盛開的寒梅,一點點,一朵朵,在法思的麵前綻放。星光壓抑著劍花,劍花在星光下怒放,在一連串的交擊聲後,法思悶哼一聲,斜退幾步,沒有著盔的右臂上滲出道道血痕。
“好劍法!”隨著一聲冷冷的稱讚,一道銀色的刀光從天而降,令狐絕冷哼一聲,不退反進,手中的黑暗之劍劃出幾道黝黑的劍影。在幾聲清脆的交擊聲後。令狐絕微退幾步,垂劍而立,一雙朗目閃著寒光打量著站在麵前的乞力。
“你是誰?”令狐絕沉聲問道,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的感情,在配上那冷若冰霜的俊臉,讓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幾度。
乞力低垂著雙目,雙腳隨著微揚的長發輕輕的挪動,“我叫乞力!”
令狐絕看著凝神靜氣的乞力,和那把閃著奇異光芒的彎刀,心裏暗暗叫苦,“看來科特魯帝國一定插手我和法思的事了,而且看乞力剛才的出手,功夫應該在法思之上!”
“老大,老大!”就在令狐絕和乞力各自提聚真氣,準備一戰的時候,從令狐絕的身後傳來急促的呼喊聲。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修斯等人出現在街道的拐角口
“老大,你怎麼樣?”修斯等幾個獵鷹小隊的隊員一看令狐絕遠遠靜立在街中央,法思和另外一個年輕軍官站在他的對麵,四周的屋簷上還圍著為數不少的弓箭手,立刻提氣飛縱過來,尤其是修斯更是幾個騰躍來到令狐絕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令狐絕冰冷的話裏透露出一絲得感動,頭也不扭地責備道,“我不是叫你們待在客棧裏。不要出來嗎?”
修斯看令狐絕身上並不傷痕,也定下心來,和令狐絕並肩而立,雙目怒視著法思,悶聲的回答道,“老大,不僅僅我們來了,連圖蘇,科爾等也都來了!”
“什麼?”一直沒有回頭的令狐絕又急又驚,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東琳藝院一戰後,圖蘇和科爾等由於受傷極重,雖有思思極力的救治,但當今天為止還不能行動自如。
沒有回答,修斯等幾個獵鷹小隊的隊員已經完全被乞力的戰意,周圍的氣氛所感染,每個人都急速地提聚著真氣,身子微微的弓著,手中的獵刀,魔法劍更是如毒蛇般吞吐著寒芒,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群準備撲食的魔豹,在安靜的等待中蘊育著一刹那的爆發!
陽光下,站在城樓上的紮羅終於忍不住動容了,緊繃的臉上露出訝異之色,“好可怕的一群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