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丁荷說出天成的名字時,明元隻覺得腦海中一道炸響,不由得下意識退了幾步,臉上猛地泛起激動之色,道:“他…他…他…”不僅是他,就連明極、明皓此時也激動得說不話來,而他們身後那些新收錄顯然也聽說過天成的名字,一時都震驚得愣在了原地。
這一刻,場中一片安靜。
良久,明元才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麵容忽地抖擻起來,之前的憔悴一掃而空。這時,他伸手扶起袁俠三人道:“好,好,好…師祖歡喜得很。”
明極眼中隱隱有淚光湧動,向袁俠道:“他現在可好?現在在哪裏?這個臭小子也真是的,害得我們擔心了這麼久…”說到這裏,他竟是再也說不下去,聲音微微沙啞起來。
明皓更是激動得流出淚來,但他卻不承認,倏地轉過頭去道:“今天這風可真大,沙子都吹進眼睛了…”說著,他伸手偷偷抹了一把淚水。
袁俠心下很是感動,聽得出這三位師祖應該是對自己的師傅很是掛念,不然也不會如此失態,當下道:“師傅他很好,現正在北海。”
明皓此時顯然心情大好,轉過身對正發愣的眾弟子道:“今天的修煉暫時到這裏,你們先回第六峰吧!”
眾弟子聞言頓時清醒過來,紛紛點頭,隨即禦起法寶離開了。
見眾弟子都已離開,雯茗也告辭道:“三位師兄,人我已經交給你們了,現在我也該回去了複命了。”
明元三人點了點頭,眼中都有感激之色,明元道:“有勞師妹了。”
當下雯茗也不再做停留,對丁荷笑了笑,跟著也禦劍飛去。
丁荷見雯茗的身影消失在天際,眼中流露出不舍之色,但很快她似想到了什麼,笑著對明元三人道:“師祖,我要學道法,你們快教我!”
聽著丁荷帶著撒嬌味道的話,袁俠、召凡為之愕然,明元三人也是一愣。但很快明元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是哈哈笑了起來,對這個活潑的徒孫很是喜歡,明元道:“你倒跟你師傅一個性子,剛來就嚷著要學道法。好,好…我們教!不過現在先跟我們講講你的師傅的情況。”
頓了頓,他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屋,道:“走!我們進屋坐下慢慢說。”
袁俠三人的到來無疑是給天雲門帶來了一個極大震動,讓這沉寂了三百年的正道六宗之一的大派再次喧囂起來,各脈弟子尤其是近三百年新入門的年輕弟子顯得極為興奮,對這位揚名修真界的天成師兄的再次出現議論紛紛,許多神乎其神的說法在他們之間廣為流傳,一時俱都敬仰不已。
這一日陽光明媚,微風和和,原本略顯冷清的天雲山脈忽忽多了一分熱鬧。而這一日也將注定不平凡,因為天雲門掌門天引道尊傳下道瑜召集八脈首座齊聚延和峰第四峰,而他也將親自前往,當然清水道尊如今身在北海,自是不能前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各脈弟子的熱情更加高漲,要知道曆代掌門一直深居上元峰的上元宮中,除非是有何大事發生不然絕不會輕易移駕,如今天引道尊將親自前往延和第四峰,可想而知他對天成再次現世這件事是多麼重視,與此同時他們對天成也又多了一分敬仰。
這些天以來,袁俠三人暫時被安置在延和第六峰,自然不免與近三百年來新入門的年輕弟子接觸,盡管兩者間的輩分說起來有些好笑竟是師徒關係,但一來年紀相仿,彼此並沒太大隔閡,二來召凡和丁荷性格開朗,很容易與人打成一片,所以這些天來彼此都熟絡起來,嬉笑打鬧也是常有的事。
明元帶著袁俠三人慢慢降在了延和第四峰半山腰的一條小道上,回頭對他們笑道:“待會兒掌門要召見你們,可別失了禮數。尤其是你…”他點了點丁荷的腦門,接著道:“你這個鬼丫頭人不大話還挺多,一會兒可別亂說啊!”
丁荷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嘻嘻笑道:“知道了,師祖。”
明元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對袁俠道:“你也用不著緊張,掌門問什麼你照實回答就是了。”
袁俠點了點頭,道:“弟子明白了。”
明元微微一笑,道:“好,我們走吧!”當下四人沿著小路向峰頂走去,很快便來到了木屋外。
這時,明元整理了下麵容,對著屋內朗聲道:“明元攜天成弟子三人前來拜見掌門!”
他話音剛落,屋內便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不用多禮了,進來便是!”說著,木門自行打開了。
這木屋本就不大,木屋一打開,裏麵的情況頓時一覽無疑,隻見其中光線充足,天引道尊端正地坐在木床邊緣,麵帶微笑,深邃的目光溫和地看著四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和藹地老人。而在他下方兩旁擺在八張木椅,左四右三,上麵坐著六人,自然是各脈首座,但右排最後一張椅子處,空無人坐,卻是儀露道尊並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