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3)

作者有話要說:另外,這文正文預計再有兩個番外收尾,就結束,其他預計搞幾個番外,也要安慰安慰太傅、NP黨,話說,我好像答應過誰的。

收尾難啊,尤其韓溯。

秦王按著蕭縱在那半坡上廝磨了多時,才慢悠悠扶了他起來,幾個縱身帶著蕭縱躍上了坡。兩人的坐騎還都在原地等著主人,蕭縱的馬是匹通體雪白的獅子驄,依舊性情十分溫馴,靜靜地站在坡沿上甩著尾巴看著蕭縱滾下去的地方。秦王的坐騎依舊是那匹壯碩得異常剽悍,不知種的大黑馬,它似乎對蕭縱的坐騎特別看對眼,踏著健壯的蹄子挨挨蹭蹭,一下子擠擠獅子驄的肚子,一會兒又摩摩脖子,間或嘶叫幾聲,看起來十分得意。蕭縱的馬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大黑馬擠過來的時候,它最多別過頭去。

蕭縱上了坡,沒工夫在意那兩匹馬,前方不遠處正混亂得緊,隨侍他出來的十幾騎禁軍半數被捆了起來,程善跟另外半數人馬跟秦王的親衛拚得火熱,秦王的親衛中有幾個衣衫破裂,見了血,也十分狼狽,所幸看起來雙方皆無要命的傷亡。蕭縱看到禁衛統領見著自己沒傷一根毛發時激動放心焦急又自責的神情,平靜的麵容下,頓時良心受到了苛責。

秦王揮了揮手,該鬆綁的鬆綁,該包紮的包一包,整隊回利城。

回到秦王府,午時已經過了,蕭縱先被服侍著沐了個浴,一身清爽鬆適從浴間出來,秦王已經安排人準備好午膳。

午膳設在了蕭縱所住院落園子盡頭的那片青石板平台,正對開敞的高闊天地。蕭縱走出廊間,秦王正在平台邊沿處背身負手而立,看著遠處,魁偉的身姿凜然而挺拔。

“已經洗好了麼?過來用些膳。”秦王轉過身,見蕭縱在廊下站著不動,輕笑道。

蕭縱走上前到桌邊坐,他的這個位置麵朝開敞處,往哪裏看都是好景,放眼,是碧空遼域,近處扶欄繞沿,翠竹青青,白茶爭芳,牆角鋪了一溜兒不知名細碎小花,淺紫韻雅。蕭縱下意識地朝在側座上坐下的秦王看了一眼,默默地想,不管麵相怎麼樣,這人……似乎也懂些風雅,很有……情調的。

“看我做什麼?”秦王挑眉,“還不快吃些東西。”

桌上珍饈數道,幾樣葷幾樣素,一罐湯羹兩碟子糕點,還有個削皮去核的鮮果盤。蕭縱確實有些餓了,持了牙筷用飯,葷素菜色大多清淡,味道極為鮮美,看得出做得很花心思。其實,就他入秦王府的每一頓菜飯,也沒哪次含糊過。

秦王夾了鱘魚羹中魚肚子上那塊最嫩的肉到蕭縱麵前的湯碗中,又舀了一勺湯,再夾了幾片熏羔鹿肉放在碟子裏。

蕭縱抬起眼,秦王放了筷子,端著一盞酒,漫不經心地喝,狹長的眼輕挑著看著他。蕭縱在他的注視下,複又低下頭去吃飯。

此種情形,現在,他應該不需要覺得不自在。他並不……討厭。隻是,到昨天為止他還在僵持冷戰,突然就這樣了,轉變得太快,他還有些不習慣。

蕭縱吃著飯,秦王看著他吃飯,內侍王容躬身候在一邊,懵懵地覺得打從主子跟多日不見的秦王殿下一道從外麵回來,兩人之間就散出異樣的氣氛,現在這種氣氛越發濃烈,讓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杵在旁邊十分多餘,他渾身不自在。

“吃過飯之後,回房躺一躺,知道麼。”

這句話自然是秦王對主子說的,王容覺得秦王說這話的口氣雖然不強橫,但是就是透著一股溫溫地說一不二不容抗拒的霸道。

蕭縱嗯了一聲。

王容覺得自己更多餘了。

蕭縱用完膳,秦王大約是有事務待處理,沒多久留便走了。蕭縱在園子裏轉了轉,消食片刻,進到寢房午憩。他睡了約摸個把時辰才醒,渾身有些懶,又多躺了一會兒,王容服侍他穿好衣袍,坐到桌邊剛喝了半杯茶,秦王便又來了。

秦王進了內室,先問蕭縱睡得好不好。蕭縱麵色鬆散紅潤,一看就休息得不差,道了聲“好。”秦王又問要不要喝碗參湯補些體力,蕭縱覺得有些莫名,他吃了才睡下的,哪這麼容易就餓了乏力了,便道:“不用。”秦王兩個問題問完了,點了點頭,轉而對一旁伺候的王容道:“孤與皇上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

王容一臉探問瞅向蕭縱,蕭縱朝他揮了揮手,“你先去外間候著。”

他估摸秦王口中的這個要緊事,十之**該是壓在襄、冀兩州的西北軍撤兵之事。當初興師發兵,此等大舉措個中意圖緣由現在已經敞開了,無非是要逼他來西北,或者說是看他會不會來西北,再一步說,是在試探他,信還是不信。

現在他人來了,他們……也什麼都說開了。那幾部大軍,那晃出去的虛招,便也該著手收拾。

蕭縱作如是想,待王容退出去,便正了正麵色,道:“你說的要緊事可是打算要從州界上撤軍了?”

秦王微微一愣,看著蕭縱,不自覺皺了皺眉頭,本來挺好的麵色有些不悅,“皇上倒是真把江山天下時刻記掛在心。”走踱到桌邊拎了茶壺倒了杯水,“你所說的事,兵馬暫且不能退,當日我以練兵之名調動大軍,現在才幾天就馬上再召回來,豈非兒戲?軍威王威何在,你教我往後如何服眾?”

這後麵半句話,蕭縱看來實在言過其實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把麾下製得有多牢,哪裏這麼容易就失軍心。不過,退一步來說,他說的也是在理,大軍動行確實也不能太隨便了。

“那你怎麼打算?”

“放他們在外練上一陣。”秦王啜了口茶,淡淡道。

眼下似乎也隻好如此,把謊話做全了,蕭縱暗忖。

秦王就站在桌邊,心不在焉地捏著杯茶,離他不過一臂的距離,蕭縱看著他,一個念頭忽忽悠悠地飄在心尖上打轉,這個男人算是……烽火戲了天下,把大周朝裏裏外外耍了一遍。

蕭縱看著他,忍了忍,到底沒忍住,低聲道:“我要是沒來,你準備怎麼辦?”

秦王聞言轉過眼,看著蕭縱,片刻,眼角一挑,“怎麼辦?皇上這一問為難我了,這可不好說,臣還是不說的好,反正到底你是來了。”唇角彎了彎,想起什麼,“我也想問問,你就這麼跑來了,難道不怕我既要你,又想得天下麼?”

這個蕭縱自然是有想過,正因為想過,他才會備一份詔書給韓溯。

“江山與朕,你隻能得其一。”默了半晌,蕭縱輕聲地卻也是堅決地道。

秦王沉默片刻,什麼也沒說,放下了茶杯踱到蕭縱麵前,“好了,不說這個,現在我們還說這些做什麼。”

其實從進房到現在,秦王一直有些漫不經心,他與蕭縱說話也幾多敷衍,看得出來確實對這茬沒什麼興致,隻想速速把話頭結了。“皇上的正經事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輪到我的要緊事了。”

“哦,你有什麼緊要的?”蕭縱順著口道。

秦王站在他麵前,伸手抬起了蕭縱的下巴,幹脆地道:“當然是抱你。”

這個,跟蕭縱原先的預想相差實在太遠,蕭縱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抱你。”

秦王挑了挑眉,唇邊噙起一抹淺淺的笑,卻又很快斂去,那雙淡色的瞳仁,眸底似乎是刹那之間跳躍出熾烈的說一不二的犀利之色。

蕭縱已經反應了過來,表現就在於他被抬著下巴仰起的臉上,眼瞼開始下垂,目光左右忽閃。

秦王攬著他的腰,將他從座上提了起來。

“現在,現在是白天。”

秦王沒理會,一把把蕭縱打橫抱起,側頭吻堵住他的唇,朝床榻去。

唇舌深吮交纏,強勢而不失溫柔,蕭縱迷澄澄地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放坐到了床沿。

秦王把他放下,轉身落了床幃又折回榻邊,“白天,又怎樣?”幾下解了自己腰帶,褪去窄袖滾金邊輕袍,露出魁偉的體魄。

蕭縱坐在床邊上,看著展露在麵前秦王半身赤|裸銅色的肌膚,緊繃的線條讓結實飽滿的肌理格外蓄了一份強悍的力量。蕭縱的臉不自覺地一點一點泛紅,“朕、朕……朕不想……”

“為什麼不想?”秦王俯□斷然截了他話尾,將他輕輕向後一推,低醇的聲音因飽含欲念而異常暗啞,透出一股壓抑的洶湧,“我想。”整個人如同忍耐多時終於得以釋放,無需再忍的獸,欺身而上,把躺倒榻上的蕭縱全然籠於身下,“為你做盡了一切,連最後想聽你先說句軟化,你卻都遮遮掩掩,還是要我先低頭服軟。總不至於到了沒人之處,床第之間,你還要拒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