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培,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千萬不要跟我們耍什麼心眼子。不管什麼案子,我們都能弄一個水落石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我明白。”
“馮培,你要對你說過的所有的話負責。”
“該說的,我全說了,絕沒有半點隱瞞。”
“我們很快就會找到黑子的下落——隻要他在中國,我們就一定能找到他,我們希望你交代的情況能和黑子交代的情況相一致。否則——”劉大羽沒有提刑偵已經掌握了黑子行蹤的事情,他應該有自己的考慮,也可能是歐陽平和郭老的意思。這句話裏麵多少有一點暗示的意思。
馮培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劉大羽這句話的份量:“這我——我可以打包票。”馮培的眼珠子迅速轉了幾圈。
“你把殺害葉紫檀等人的過程交代一下。”
“是,大年初七的夜裏,我們把西墓室挖通了。”
大年初七,應該是葉紫檀和馮濟才叔侄倆遭遇毒手的日子。
“夜裏什麼時間——說具體一點?”
“我們沒有看時間——應該是下半夜。”
“誰在洞裏麵,誰在上麵?”
“下麵隻能呆一個人,我們是輪流下去的,人屈在下麵,時間不能太長。”
“黑子也下去挖了嗎?”
“是啊!”
馮培的回答出現了問題,歐陽平最有發言權,他到墓室裏麵去過,盜洞的直徑僅夠歐陽平的身體勉強通過,以黑子的身材,到下麵去都不可能,更何況挖土呢?
“你不是說黑子身材魁梧嗎?”
“他從小練過縮骨功——他的身體伸縮自如。再說了,他不下去是不行的——特別是盜洞快挖通的時候。”
“這是為何?”
“他不下去,其他人能放心嗎?忙了多少天,就指望那一刻了。”
“挖通了以後呢?下到墓室裏麵的是哪些人?”
“是老葉和黑子。”
劉大羽望了望歐陽平,按照常理,馮濟才叔侄倆應該安排一個人在下麵,最危險的時候,就是在挖通墓室的時候。所有的活思想都是在這個時候——特別是打開棺槨,看到隨葬品的時候產生的。
“你們是怎麼得手的呢?”
“黑子在酒裏麵放了藥。”
“藥?”
“對,是蒙汗藥。”
案件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說到關鍵的地方,馮培的舌頭有點不利索了,長句變成了斷句,語速也慢了許多。
“黑子是怎麼把藥放進酒裏去的呢?是他事先準備好的嗎?”
“酒是葉紫檀和馮濟才兩人一起買的。”
“為什麼要一起買呢?”
“互相放著唄。”
“難道是葉紫檀和馮濟才將蒙汗藥放進酒裏麵的嗎?”
“葉紫檀幹盜墓已經有幾十年,用他的話說,從來沒有失過手,他有一個座右銘。”
“什麼座右銘?”
“寧可不要棺材裏麵的東西,也不能丟了命。他自己帶酒,就是為了防止黑子和別人搗鬼。”
“他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對黑子和其他人下毒手?”
“他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老葉隻想挖到東西,然後分東西走人,他無非是為了保護自己。他和馮濟才叔侄倆一樣,在快要挖通墓室的時候,從不吃其他人帶來的東西。”
“為什麼一定要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