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這個程師傅是東風湯包店的掌櫃,你看,東風湯包店就在澡堂旁邊。”劉大羽指著街東頭道。
街口有一個店鋪,店鋪上方用紅漆寫著“東風湯包店”五個大字。湯包店的南邊是澡堂,北邊是茶館。
“榮仁智和柳夏天在茶館喝茶的時候,您坐在什麼地方?”
“我就坐在門口那張桌子上。”
“他們都談了些什麼?”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我當時沒有特別在意。不過,榮仁智好像塞給柳先生一樣東西,他們彼此推搡了一會。”
“兩人分手之後,榮仁智往什麼方向去了?”
“他進了南大街。”
“進了哪家店鋪?”
“沒有在意。我看著他走進了南大街,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歐陽平已經明白劉大羽和韓玲玲到醬菜店來的目的了。因為前進醬菜店就在雁門旅社的對麵,坐在櫃台裏麵,雁門旅社大門外的情況可盡收眼底。
醬菜店的東邊是棉花店,棉花店的前麵是店鋪,後麵是加工棉花胎的作坊,掌櫃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姓李,叫李高牆;醬菜店的西邊是剪紙店,坐在櫃台裏麵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姓甄,叫甄楊柳。
四個人沒有在三家了解到更多的情況。原因很簡單,有人上門買棉花胎,李高牆就會到前麵來應酬生意,沒有生意,他就在後麵彈棉花;甄楊柳剪子彩紙不離手,隻顧低頭剪她的東西,一般不會留意大街上的事情,至於醬菜店,上生意的時候一般在早晨和傍晚。看店的是一個小夥子,叫黃東生,有事沒有事的時候,手上都拿著一本書,四月四號的下午,黃東生的父親多喝了幾杯酒,便讓兒子在店鋪裏麵照應一會,黃東生正在複讀,準備今天再參加一次高考。
四個人從街東走到街西,進了所有的店鋪,但一點有效的信息都沒有得到。
榮仁智消失於南大街。
任何物體的遠動都會圍繞一個原點、或者中心點進行,圓周遠動始終圍繞一個點,這個點就是圓心,曲線遠動,在正常的情況下,都擺脫不了黃金分割線的牽引,這就像大海的波濤,他可以有衝天的巨浪,也可以有萬丈低穀,但無論向上還是向下,最終都會回到水平線附近。
榮仁智這次回雁門鎮,除了祭祖,最主要的目的是收回祖產並且用於投資,細細想來,無論是祭祖,還是收回祖產和投資,其原點應該是雁門旅社,從刑偵隊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榮仁智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南大街。那麼,在南大街,或者說南大街所在這個方位,除了雁門旅社以外,還會有什麼地方對榮仁智更具有牽引力呢?歐陽平和劉大羽已經把注意力聚焦到這個問題上來。歐陽平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畫出了雁門鎮的地形圖,將所有和榮仁智有關係的地方都標注在上麵。現在,歐陽平已經把注意力集中到南大街上來了,包括南大街以西的地方。
事情並不像剛開始那麼糟糕了,至少,歐陽平已經能確定榮仁智失蹤的方位——這也算是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歐陽平在地形圖下麵寫了三件要做的事情:
第一,摸清四月四號下午誰在雁門旅社值班,這個問題,雁門旅社附近的店鋪裏麵的人應該是知道的。歐陽平一直覺得湯主任這個人比較可疑。
第二,查清楚榮仁智在南大街和南大街以西的親戚,包括他有可能會去的地方。
第三,弄清楚建築工人進駐雁門旅社的時間,倘若工人是在四月四號下午三點鍾之前進駐雁門旅社,那麼。他們或許會知道一些情況——如果榮仁智確實進了雁門旅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