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比較窄,歐陽平和柴友朋隻能錯開,一前一後。
“柴師傅,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死者的?”
“大概——我說不好,也就一個小時前吧!我是柴家窪人,每次進城買東西,來回都走這條巷子。”
“請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
“我進巷子的時候,看到前麵有一個人影閃了一下,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我估計他已經走出了巷子,我就繼續往前走,走到中間的時候——就——就在前麵。”
劉大羽他們已經開始勘查現場,現場的兩邊各有一個門,一個門在巷子的東邊——這扇門距離茅二爹的屍體隻有一步之遙,另一個門在巷子西邊,距離現場有兩米左右。
茅二爹的身旁有兩個竹子編的籮筐,一個籮筐上橫著一根扁擔,籮筐裏麵有一包豬頭肉和,包豬頭肉的荷葉已經散開。
北巷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魏所長走了過來:“這是茅二爹的家人,他們聽到消息以後就來了,我讓兩個人把他們攔在巷口。”
“茅二爹家住在這麼位置?”
“就在巷口,出巷口,向右拐,第一家就是。”
“這裏有幾戶人家?”
“巷子裏麵有三戶人家,東邊這一家是一個鰥夫,聾子,叫陳風起,今年七十一歲。西邊這個門裏麵住著兩戶人家,一個姓李,一個姓房。”
巷子東邊的門虛掩著。
歐陽平推開門,走進大門,裏麵是一個很小的院子,黑暗中,能看到一間低矮的房屋,屋子裏麵沒有燈光。
“陳風起在不在家?”
“我進去看看——他平時很少關門。他就一個人,家徒四壁。”魏所長推開房門,同時打開手電筒。
歐陽平也跟了進去。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無神地望著歐陽平和魏所長——他大概是看見的燈光才坐起來的。
“什麼人?你們到別人家去偷吧,我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老人把他們當成了小偷。他說話的聲音非常大。耳朵果然不好使,巷子裏麵這麼大的動靜,他都沒有一點反應,照樣睡他的覺。
茅二爹的屍體就斜躺在地上。凶手顯然是利用了陳風起一人獨居,兩耳失聽的條件,事先隱藏在陳風起家的院子裏麵,等茅二爹從門口走過去的時候,從門裏麵衝了出來。
“這裏是茅二爹回家的必經之路嗎?”
“後河沿也可以走,但要繞遠,他從望歸堂往家走,肯定要走這條巷子。”
“柴師傅,你接著說。”
“我——我說到哪兒啦?”柴友朋可能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悸之中走出來。
“你看見前麵有一個人影閃了一下。”
“我走到這裏,突然被絆了一下,連擔子帶人摔在地上,剛想從地上爬起來,手碰到了一個說軟不軟,說硬不硬的東西,再同手一摸,是一個人的腦袋。我剛開始以為是誰暈倒了,就想把他扶起來,結果摸到了他脖子上的繩子。我就喊人了。”
劉大羽的手電筒照在茅二爹的脖子上,一根尼龍繩深深地扣進了肉裏,繩子在脖子後麵打了一個死結,繩子在脖子上饒了三圈。
“柴師傅,你看到人影的時候,這個人影當時是什麼樣子?歐陽平怕對方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他是蹲著,彎腰,還是站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