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
“你給王緊張彙錢的時間是八月二號,而你八月二號的早晨七點就離開荊南了。莫非是你事先就交代好了?”
“到北京以後,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我就打電話給劉曼婷,請她幫我彙五千塊錢給舅公。”李炫燁太敏感了,還有一種可能,不是有一個神秘人物在暗中向警方提供李炫燁的線索嗎!
“錢是你事先給劉曼婷的嗎?”
“不是的,是我臨時向她借的。她求之不得。”
“此話怎講?”
“她不是要請我幫忙嗎?哦,對了,我還欠她五千塊錢,你們要幫我還給她。”
“你怎麼會突然想起請劉曼婷彙錢給王緊張的呢?”
“我估計你們會找到大柵欄胡同,想把你們引到荊南去,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當然,你們遲早會到大柵欄胡同來。我原以為,我有足夠的時間從容離開,沒有想到——”
“你看到我們去打柵欄了嗎?”
“不錯,投遞員前腳把彙款單送到舅公的手上,後腳,你們就到了。”
劉大羽和歐陽平,安然麵麵相覷:李炫燁竟然看到劉大羽他們去了大柵欄138號。太可怕了,李炫燁用的招數果然是從田中美子那兒學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們要想知道我全部的信息,找到我的行蹤,就必須到大柵欄胡同138號去,我和養父母一刀兩斷的日子就是從那裏開始的。隻要你們不到那裏去,你們就無法找到我。你們做夢也不可能想到我會躲藏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
“你就躲藏在138號附近嗎?”
“對。”
“什麼地方?”
“117號。那裏是一個胡同口,進入大柵欄胡同,必須打那兒經過。”
“胡同口是不是有一棵老槐樹,老槐樹的樹幹上麵盯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就寫著大柵欄胡同。”劉大羽終於回憶起來了。
“不錯,就在那兒。117號是一家旅店,一共有三層樓,我就住在第三層,房間的窗戶正對著胡同口,凡是進入胡同口的人,全在我的視野之中。你們的汽車就停在胡同口。”
“你跟蹤我們了嗎?”
“我跟蹤你們了,你們去了軍區大院和軍區總院,還去了前門大街郵局,然後看著你們去了飛機場。”
“照這麼講,你也看到我們去了順達公司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麼臨時改變主意,選擇了去俄羅斯這條路線呢?”
“憑的是感覺,我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我不能冒這個險。猶豫再三,我最後決定先落腳俄羅斯,然後設法去其它國家。這條鐵路剛開通後不久,知道它的人不多。結果證明,我的感覺是對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使我臨時改變了主意。”
“什麼原因?”
“時間已經不容許我再等鑒證和護照了。我當時想,如果中介公司主動打電話告訴我鑒證和護照辦下來了,這裏麵就一定有問題,果然,中介公司的曹先生個給我打電話了,他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而且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破綻。”
“什麼破綻?”
“中介公司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給當事人的。遺憾的是,我如果早些行動,就不會——”
李炫燁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眼神和語氣都失去了支撐。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