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歸遠的路上,一行人最後狠狠的將歸遠城的模樣刻印到心裏,這裏有太多自己曾經的戰友和無限的回憶,有那麼多的鮮血飄灑在這裏,有那麼多的生命永遠停留在這裏,曾經浴血奮戰的城市,為之拚命的家園,最終隻能飲恨離去。
有人掉下了淚水,有人心懷感激能夠參與到這歸遠的最後一戰,也有人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殺回來重奪歸遠,但無論他們此刻怎麼惆悵,隊伍必須要加快速度追趕上向北而去的大軍。
黑星角,那處充滿危險和奇跡的地方,在他北方的茫茫大山之中,才是他們可以稍微休息的落腳點。
突然,一聲嬌喝入驚雷般響起,一道並不魁梧的身影從天而降,但是整個人都散發著蒼莽久遠的氣息。
“前麵那個人,你可是叫逸寧?可是給雷蟬留下那本怪書的人?”第六龍將的話音很柔軟,但是卻帶著天然的威懾力,不容別人欺瞞和質疑的味道。
三千人的隊伍就這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女攔在了路中央,這讓聽到對話的秋山都開始用驚訝且不言而喻的眼神看著逸寧,心想你小子真是忙裏偷閑到處留情,看來這個小丫頭是為家裏的姐妹討公道來了。
逸寧左右張望,發現自己身邊應該是沒有任何一個年輕和麵貌能夠和這樣少女產生聯係的人物,隻能無奈的指著自己向那少女詢問道:“姑娘,你是在說我嗎?”
“廢話。難道這裏還有兩個逸寧?還會有兩個人在那本《帝國軍事大紀事》上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帝國軍事大紀事》”?逸寧心裏反複搜尋和這幾個字有關聯的事情,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自己什麼時候留給別人這本基礎的軍事教材了,隻好說道:“少女,你我素不相識,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贈送過別人你說的《帝國軍事大紀事》,你是不是記錯人了?”
秋山還以為逸寧留下了情債不願承認,男人誰沒有過這樣的一夜風流,便大咧咧的站出來給逸寧推脫說道:“小丫頭,你家姐妹的事情讓他自己來找逸寧督尉吧,這可是我們鷹揚師的寧少,今後前途無量,你這樣百般為難恐怕今後你姐妹進了門也會難堪,我們正在行軍,我看你還是趕快讓開道路,讓我們過去吧。”
逸寧狠狠瞪了秋山一眼,讓他這樣一說,這下自己算是坐實了始亂終棄的惡名,可是現在絕不是辯論這種事情的時候,隻好先不理會他的瘋話,俯下身去看著少女模樣的龍將,合聲細語的說:“姑娘,我真的不懂你說的,我們現在有急令在身,耽擱不得,還請你讓開道路讓我們過去吧。”
“哼!”第六龍將冷冷的噴出一口怨氣,說道:“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別人對你日夜思念,你卻在這裏連人家是誰都忘了,今天我非要把你帶回去,讓那個瞎眼的傻瓜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哈哈!”秋山大笑著說:“這可好了,人家少女要給自己的姐妹生擒你這個采花大盜了。”
秋山這樣一說,引得眾人一陣哄笑。但是人群中也有不同的表情,秋山身邊那個矮小的小秋略略嘟嘴,時不時的抬眼看一眼身旁的海卿月。
海卿月全然不覺,隻是跟著眾人一切為這樣的花前美事感到有趣。
而庚慶笑得很輕,並沒有和其他老屬下那樣酣暢大笑。
站在逸寧身旁的錦鵬,笑容中有一些無可奈何的味道。
就連小石頭和牧野也借著自己親兵的身份湊到逸寧的身前努力想聽清每一個字的對話。
“秋山大哥,你說的完全都是你可能做的。”逸寧毫不理會秋山的調笑,知道他嘴裏遇到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懂得低調,隻會把渲染逐漸發展到杜撰的高度。。
“好了!小丫頭不要耽誤我們的行程。”秋山走到少女的麵前,眼看就要攔住她讓大軍前行。
“哼!聒噪!”這瞬間,那位如少女一般的第六龍將猛然爆發出巨獸般的氣息,首先將在她身前最近的秋山震出好遠,數千匹戰馬則是因為這股氣息從靈魂深處感到了恐懼,抬起了前蹄高高驚悚立起,讓不少人都因此突變跌落馬下。
瞬息之間,龍將幾乎無視距離,一個邁步就走到了逸寧身前,完全無視逸寧的元力,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但是這次逸寧的一身恐怖巨力幾乎讓她手臂不穩,逸寧雖然同樣身體向後震蕩,但是還是憑借著自身的神勇巨力把身影穩定在原地,隻是腳下多出了兩道極深的鴻溝。
龍將口中微微驚詫一聲“唉?,再次釋放出那股驚天的氣勢,綠色的元力瞬間把逸寧的巨力壓下,包裹住兩人的身體,雖然逸寧還想反抗,但是實力差距過大還是讓這個嬌小的龍將在他身上下了一個禁製,動彈不得。
第六龍將恢複了少女的模樣,向一群目瞪口呆的大兵們冷冷的說道:“這個負心漢我就先帶回聖原去了,回頭讓你們的頭去找雷蟬要好了。”說完,再不看那些在他眼裏毫無價值的大兵們,一到紫色的光影閃爍,連同逸寧一起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