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親手將我送到許南木的身邊,她想我安生成長,卻還是不小心使我掉進了情劫裏。
而連浮生,竟然就是那個和父親生的相像的男子?
原來我的父親,有著那樣的眉眼輪廓,原來我先後戀上許南木和沈西塵,是因為他們也像我的父親,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可那終歸隻是一種迷戀,是一時的依賴之感,卻終究不是愛。
而我真正愛的,終是應了梓亦的劫難,而不得。
阿臆,原來你是北宮臆。
我抬眸看向沈西塵,聲音哽咽:“對不起,沈西塵,我不能留在你的身邊了。”
我是梓亦的族長,我是必須要回去的,而且,在梓亦,也許,還有阿臆。
沈西塵,北宮臆,我終是要舍棄一個的。
沈西塵輕手抱住我,我感覺到他的身體繃緊,他是在害怕,害怕失去我,卻又怕我發現會難受,所以盡量忍著,他開口,聲色卻已是藏不住的喑啞:“我的侵慌,我怎麼舍得。”
說完他便放開了我,然後起身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走了出去,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是他的不舍,他沒有任何挽留,因為他從不想我為難。
他離開時的背影顯得萬般淒涼,我卻隻能看著,而到我忽然醒悟,起身追出去的時候,望眼整個子卿歸,盡是一些談笑喝茶的聽客,再不見沈西塵的蹤影。
我失了他了,我最後還是失了他了,我將他弄到這般田地,讓他失了自己的愛人,可到頭來卻還是不能跟他相守,我獨留他孤身一人在這塵世之中,那麼難堪。
沈西塵,我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給我講我父母故事的老者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說:“你可以把你的孩子留下,如同你母親當年做的。”
“或者,”他又歎了口氣,話語裏滿是無奈,“你也可以,再留下一些時間。”
我轉身看向老者,見他滿頭銀發,眉目之間滿是滄桑,不由的感慨,也許,他們世世代代守護著那個所謂的天命一族,也累了。
我搖頭:“罷了,哪怕留下,隻有十年壽命的我,還能為他帶去什麼。”
隻怕會是更多的傷感,每天都在歎息,日子又多過去一天了。
而孩子,我更不能留下了,我不能讓驚蟄成為他的牽絆,他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他該忘了我們好好生活,更何況,驚蟄並不是他的親生骨肉,我知道他會對待驚蟄比自己的孩子還要好,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
梅姐這時看見了在大堂站著的我,輕步走過來將驚蟄交給了我,淡笑道:“這孩子生的真像你,長大了也一定是一個美人。”
我笑笑從梅姐手中接過驚蟄,我的驚蟄,我的孩子。
我在子卿歸呆了一晚,第二天就跟隨長老們啟程回梓亦。
臨行前梅姐抱著我落了淚,然後遞給我一個檀木盒子:“這個盒子是西塵要我給你的,他說你喜歡檀木的味道。”
我忽然想到,在得知許南木並沒有恨我時,我在顧小九留下來的屋子裏抱著許南木留下來的檀木盒子大哭,那個時候,是沈西塵找到了我。
他一直記得,記得我的一切。
我打開盒子,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條血紅色的項鏈,是阿臆給我的血淚。
沈西塵,對不起,不過這樣也好,也許,你還能跟書顏在一起,你們本就該在一起的。
“這是。”抱著驚蟄的白長老,忽然發出一聲驚訝,“這是紅花洛!”
紅花洛?
白長老將驚蟄交給另一位隨行的長老,然後對我說:“給我看看。”
我將裝有血淚的盒子遞給白長老,心想著這條血淚的不平凡。
白長老一邊端詳,一邊不住的搖頭,嘴角卻已然泛出笑意:“沒有想到啊,真的沒有想到啊。”
我不解:“長老?”
白長老聽見我叫他,忽感自己失態了,連忙說:“慚愧,慚愧,但是族長這條紅花洛。”
我越發好奇:“這條血淚,哦不是,紅花洛怎麼了?”
白長老忽然大笑出聲:“紅花洛,是我族曆代族長繼任之物,但在四十多年前的那場大亂裏丟失了,沒有想到啊,竟然又回到族長手裏了。”
白長老說,紅花洛,有起死回生功效。
當年我母親沒有救回父親,是因為她沒有紅花洛,而如今,阿臆,當初你把它給我時,可知它究竟是什麼。
如今,我來救回你。
完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