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盡言心下奇怪:“為什麼要去見他?”
溫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剛大人都到這兒了,大概見你是我是熟人,所以才沒打斷我們見麵。”
莫盡言點點頭,但是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要單獨見自己,難道他發現自己漁民的假身份了?心下不由得忐忑起來,看了一眼身旁的溫建,倒是有點怕連累了他。
兩人一路上說一些別後的話,莫盡言知道孟長齡的兵役結束了,已經回家趕考去了,沒準還考上舉人了。
溫建歎息說:“我覺得沒有比你更適合軍營的人了,可惜居然會因為那個原因被除名。現在的衛指揮使大人看起來是個積極抗倭的人,我去同他說說,沒準會同意你再入軍營的。當然,這還得看你自己願意不願意。”
莫盡言嗬嗬笑了兩聲:“謝謝教頭,這個就以後再說吧。”自己現在還是泥菩薩呢,能不能過江都難說,別說重新入伍了。
溫建看著前麵的木棚:“到了。”
陳良迎上來:“溫大人,您先請回吧,我帶這位小兄弟進去就好了。”
溫建有些狐疑地看了陳良:“俞大人不會為難他吧?”
陳良將莫盡言反複打量了幾遍,麵上表情高深莫測地搖搖頭:“應該不會,溫大人放心,俞大人雖然有些冷淡,但卻是個極其講理的人,不會為難這小兄弟的。”
溫建回頭對莫盡言道:“那你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頭等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莫盡言忐忑地回了溫建一個笑容,跟著陳良進了木棚。
這個木棚還是莫盡言親手搭建起來的,因為冬天天冷風大,為了不漏風,四周都用棕櫚樹葉密密地圍起來。從外麵一進去,屋子裏就暗了,一時間難以適應暗沉,看不清屋子裏的動靜。
陳良在門口說了一聲:“大人,人到了。”將莫盡言讓了進去,自己就退了出去。
莫盡言還沒來得及適應光線,就被一個人抱住了,他連忙伸手去擋。對方的力度極大,根本就格擋不開。莫盡言吃了一驚,現如今被自己擋開的人是少之又少,這個人明顯武功還在自己之上。
莫盡言推不開,隻好伸出胳膊護在身前,牢牢將許哥圈起來。脖子裏突然落下兩滴溫熱的水,有個人喃喃地不斷叫自己的名字:“小莫,小莫……”
莫盡言一下子愣住了,這聲音,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吧,他抱住許哥的手鬆開了,許哥落到了地上,用沒受傷的翅膀撐住身體,非常不滿地叫了幾聲,蹦跳著離開了兩人腳邊。
莫盡言已經顧不上了,他努力地扭過頭,去看將自己圈得絲毫不能動彈的人,這聲音,這體溫,這氣息……自己不是在做夢吧。“俞大哥?!”
抱著的手臂又緊了緊,幾乎將莫盡言勒得喘不過氣來,仿佛懷裏的人隨時會變成空氣似的。
“小莫,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終於回來了,你是回來看我的是吧?”俞思冕幾乎泣不成聲。
莫盡言遲疑了一下,伸出胳膊圈住對方的腰,這樣感情外放的俞思冕,真不敢讓人相信會是真的:“俞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俞思冕用力地揉壓他的身體,幾乎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以後就不怕丟失了:“你在這裏,所以我來了。小莫,你是真的嗎?你沒有死?你還活著?你不是哄哥的吧?”
說著鬆開一隻手,去摸莫盡言的身體,胳膊,頭,臉,眉眼,鼻子,唇,最後在那張唇上吮吸了一口,溫熱的、軟綿的,還有清新的氣息,終於確信是真的了。破涕為笑道:“果然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莫盡言的腦袋裏發出轟的一聲,變成一片空白,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俞大哥,俞大哥,他剛剛,他剛剛居然在親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吧?!
俞思冕捧著莫盡言的頭,眼睛裏的濃情濃得幾乎化不開,他的唇以一種近乎膜拜的虔誠,蘸滿他這輩子最濃醇的深情,從額頭到眉毛、眼皮,沿著鼻梁往下,一直到柔軟的唇瓣,細細地吻,密密地親,仿佛要用唇記住眼前人的輪廓,將他印在自己的觸感中,最好是吞到自己的肚腹中,這樣才覺得安全,再也不怕他消失了。
莫盡言整個人一直都處於懵懂狀態,他被動地承受著俞思冕的親吻,腦袋如生了鏽的齒輪,“哢、哢”作響,卻運轉不起來。
最後俞思冕長長地歎了口氣,滿足了,喃喃地說:“太好了,小莫還活著。我的小莫沒有死,他們都是騙我的。”又有兩滴淚落下來,落在莫盡言的唇邊。說完,小心翼翼地伸手圈住莫盡言,與自己心口相貼,能夠感受到對方噗通噗通的心跳,將頭埋進莫盡言肩窩裏,仿佛找到了世界上最令他安心的角落,“小莫,讓哥歇會兒,哥太累了。”閉上眼睛,就那麼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都要忙瘋掉了,一上午就沒閑過,隻偷空看了一遍,估計還有不少漏洞,大家多多包涵,有空再細改。知道大家等得急,就先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