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延還在圖書館看書,接到電話馬不停蹄的開車趕了過去。
兩人坐在馬路牙子一個路燈下誰也不說話,心情都有些複雜。
“你知道多少?”厲忱聲音有些啞。
晚間的風還是有些冷,厲陽雙手插袖子裏揣著反問,“什麼?”
厲忱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確定他是真不知道什麼意思還是裝的,“就是你……阿媽她去世。”
過了幾分鍾厲陽才輕聲說,“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那年……
“厲宗明,我才跟了你兩年”趙禾雙眼含淚偏頭看著他,“才兩年你就出軌,你對得起我嗎?”
趙禾氣急推了他一把,厲宗明也沒反抗直直摔在地上,她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辭職跟我去錦城我們好好過日子;要麼,老娘讓你身敗名裂。”趙禾說完也不理他,徑直回了房間。
當時的厲宗明剛升上副總經理就有些飄飄然和一個新員工搞在了一起,全然不知這個位置是怎麼來的。
厲宗明自知對她有愧全聽她的安排,趙禾避免他和那個小三聯係,把能換的都換了個遍,還特意挑了老城區的房子。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厲忱突然從旁邊竄出來,要不是厲宗明刹車快厲忱就被撞死了,那晚下著雨,趙禾怕擔上肇事罪就把小孩兒帶回家了。
誰知這小孩兒發著高燒沒辦法又隻能送醫院,幾經波折孩子醒來後之前的事好像就不記得了周圍人也沒見過他,後來才知道是從孤兒院跑出來的,趙禾見他生得可愛就領養了,正好他脖子上的玉墜刻著“忱”,就取名為厲忱。
來錦城後厲宗明一直對趙禾言聽計從落了個疼老婆的稱號,直到三年後,不知厲宗明從哪裏得知小三去世的消息加上工作一直不順心,他就把所有的錯都歸咎於趙禾身上。
那天晚上厲宗明喝了酒第一次打趙禾,“厲宗明!反了你了敢打我?”趙禾最開始是和他對著打,可力量懸殊太大趙禾被掄在牆上趴地上好半天沒起來。
第二天厲宗明還假模假樣的跪下道歉,之後就越來越放肆,班也不上了拿著趙禾的錢花天酒地,醉了回來就打老婆。
那時老城區的人也不愛多管閑事,有幾個出麵勸解的都被厲宗明罵了一頓。
“阿媽,我們跑吧。”小厲忱拉著趙禾的手一臉認真的說。
趙禾抹了一把眼淚溫柔的解釋,“證件都被藏起來了我們走不掉的小忱兒,”趙禾摸了摸他的頭,“而且弟弟還小,他什麼都不懂你要保護好他知道嗎?”
開門聲和咒罵聲同時響起,趙禾慌張的推了厲忱一把,“快,帶著弟弟躲起來。”
那晚,厲忱和厲陽躲在櫃子裏聽了一晚上的打罵聲,厲陽哭著哭著睡著了,隻留下厲忱惡狠狠的從門縫盯著外麵。
也許從那一刻起,他就想殺了這個男人,可惜那時的他沒有那個能力。
又是一個五年後,兩兄弟大了會為了保護趙禾與厲宗明做對抗,即使結局總是不盡人意。
直到一天夜裏……厲宗明又一次喝醉歸來,剛舉起手要打趙禾,厲忱衝上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腕。“你敢再動阿媽一下試試!”厲忱眼中滿是怒火。
厲宗明愣了一下,隨後破口大罵,掙脫開去拿牆角的棍子。厲忱再也忍不住這些年的怒火,他撲過去和厲宗明扭打在一起。厲陽聽到動靜也跑來幫忙,三個人混戰成一團。
厲宗明掙脫開兩人的束縛順手就把厲陽掄地上導致厲陽後腦勺著地當場暈了過去,“啊啊啊!厲宗明!老娘跟你拚了!”趙禾衝過去對著他一頓胖揍。
顯然厲宗明也慌了把趙禾推在一邊,叫了厲陽兩聲人沒反應抱起他就往外邊衝,趙禾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打開的門,“我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啊……”她捂著臉哭了起來,哭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她就像被抽了靈魂的木偶呆呆的往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