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銘遠死後,邵傑確實消沉了一陣子,但不久便接到段屹的電話,秦明輝那小子突然神經兮兮的宴請海關眾位領導伯伯吃海鮮大餐。部署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了曙光。
以邵傑的忍耐力,秦明輝冷嘲熱諷幾句又如何?很快他們就會知道,真正站在頂端的人會是誰。
邵傑臥薪嚐膽的路上究竟忍了多少趙升無從得知,他也壓根不想知道。
他隻知道這個昨天還插著他的□□直喘氣的玩意兒做了件缺德事兒。
如果說秦明輝是這場計中計裏的關鍵,那自己不就是引著關鍵上鉤的小魚苗?那麼從前邵傑做的那些對他好的事裏到底有幾分真心,他連想都不敢想。
更為可笑的是,邵傑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已婚人士。
趙升覺得自個兒的心都涼透了。
段屹皺著臉看著這倆人相互凝望的苦情戲,看了半天卻也沒有絲毫想要結束的意思,咳嗽了兩聲,他又抬腳踹踹邵傑的小腿。
“什麼時候陪我姐去試禮服啊?”
趙升心說自己趕緊走吧,難不成還在這等著拿請帖?
抓了自己白天帶來的小包袱,趙升悶頭就往外走。
邵傑一把就揪住了趙升的袖子,倍兒深情的說:“你聽我說!”
段屹可不依了,當著小舅子的麵兒就耍□□?小腿接著踹,“喂喂,你他媽幹嘛,婚外情啊?”
趙升暗暗的咒罵,自己這是什麼眼神兒,看上的人一個比一個來勁!
把自己胳膊抽出來,趙升撒腿就跑。
而邵傑好像也認識到自己光天化日的出軌有些不厚道,最終沒有追上來。
趙升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天老爺子也跟著湊熱鬧,出著大太陽呢,就開始往下飄雪花。
鋪天蓋地的棉絮落到車流滾滾的大路上,同時也溜進了趙升的心裏,渾身都冰冷冰冷的,感覺跟死了一回似的。
還沒等走進趙光印的屋裏,趙升就站不住了。被敲門聲印出來的趙光印嚇得魂都跑了,手腳無措的把趙升扶了進去。
趙升這場病來的有點急,趙光印給他裹了大衣就趕緊送去了急診。
大夫對趙光印說的話趙升聽著很是耳熟。
“他這是憋了一股火,發出來就沒事兒了,沒啥大驚小怪的。”
趙升閉上眼,可黑暗裏卻仍舊能看見邵傑瘦卻精壯的小身軀,這小子在趙升心裏一直都有個頭銜: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第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人。
我操,可他怎麼穿上禮服娶老婆了?不過怎麼看著看著還是覺得賊俊?
趙升覺得當初送給秦明輝的詞兒可以轉手還給自己了——賤!
趙升在醫院裏打了一晚上吊瓶,第二天一早趙光印就摸著腦門子走了進來,帶著點兒驚訝的口吻,趙光印說:“我說山炮,你跟你那口子怎麼了,我怎麼聽我以夥計說,咱城裏那個暴發戶段力強的閨女要訂婚了,新郎子也叫邵傑啊?”
趙升咬緊了嘴唇,手指在屁股蛋子上擰花玩兒。
趙光印接著說:“我他媽可聽說他這個姐姐不大正常啊,哮喘病特厲害,腦子也不大好使,整個是個殘障人士啊?山炮,你昨天那樣可嚇著我了,該不會那個真是邵傑吧?”
可不就是麼,趙升覺得嗓子裏有股腥臭的血味兒,嘴唇子可不結實,一點兒也不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