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升這顆心就跟揉碎了一樣的疼,狼孩兒傲的很,平常都憋著,就算再怎麼難受,也隻是耍耍賴,從沒在趙升眼前流一滴淚。趙升覺得,沒準隻有在夢裏,他才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趙升拿手指一點點的揩掉已經幹涸的水跡,邵傑眉頭皺了皺,翻個身繼續睡。
給邵傑蓋好被子,趙升又摸了摸邵傑的頭發,邁著小碎步退了出來。
趙光印看直了眼,“我操,他媽的故意惡心我?叫他起來啊,說正事兒!”
“別煩他了。”趙升一臉沮喪看著趙光印,“他老爹走的急,最後一眼也沒看上,挺難受的。”
“操,辦起事兒來就跟他的臉一樣,娘們兒嘰嘰的,真不帶勁。”趙光印想了想又補了句,“你他媽嫁這樣的,更娘兒們。現在這世道,怎麼都這樣的當老板啊!”
趙升也顧不上跟趙光印瞎白活了,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又不缺他一塊肉,自己還就是認準了邵傑了,誰嫁誰的,嘴頭的樂子罷了。
趙光印一攤手:“唉,那我那礦的事兒怎麼辦啊?”
“咱們去他公司一趟。”
兄弟倆很快到了邵傑公司所在的大樓,趙光印有點等不及的味道,一路上囉囉嗦嗦,把趙升叨叨的腦子都大了。
可一進公司,趙升心就有點涼了,寧盟說的確實沒錯,公司裏空曠的很,上班的時間呢,也沒個人,也不知是走光了,還是溜出去玩了。
上次接待他倆的小秘書慢悠悠走了出來,臉上也沒了上回那親切柔美的笑容,嗓子粗了許多:“你倆幹嘛來了?”
“人呢?”趙升指指辦公室。
小秘書抱著個茶杯坐到位子上,埋怨的說:“老板不來,經理跳槽,我們還幹個什麼勁!”
趙升真想借用半仙的詞彙來發泄下,這叫啥呀?沒素質!
趙光印拖個椅子來坐下,急的眼眶子通紅,衝趙升嚷著:“行不行啊這,操,那小子看來也沒什麼本事!”
趙升容不得別人說邵傑的不是,瞅了趙光印一眼,然後對小秘書說:“你把那個寧盟的電話告訴我。”
小秘書一揮手把桌子上一張通訊表甩來,趙升查了寧盟的手機號,用辦公室電話打了過去。
寧盟接個電話也跟打山仗似的。
趙升把這情況開了個頭,剛打算講下去,寧盟的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再打過去,人家關了機!
那心眼兒比丫頭還小上一圈。
可趙升不知道寧盟那繁複的心理啊,愁上了頭,一邊兒的趙光印不停的白扯,直說趙升軟骨頭,慫貨,關鍵時刻啥用不頂,不是男人。
趙升有心回去叫起邵傑來商量商量,可趙光印在一旁的惡言惡語直讓他心裏窩火。
問問小秘書,人家小嘴兒一張,我是秘書,啥也不懂!
趙光印跑出去跟貴人聯絡了聯絡,貴人告之於他,這事兒沒啥可大張旗鼓的,就是先弄兩船試試,手筆也不大,隻要有船就成。
回來後又瞪著眼兒巴巴看向小秘書,丫頭還是那句話,我是秘書,船東啊,我一個也不認識!
兩人垂頭喪氣的出了寫字樓往回走,趙升安慰著趙光印,回去就把邵傑叫起來,咱到時候再說。
可趙光印躁的全身都癢癢,錢從眼前飛走那感覺可不好受!
但當日給趙光印算命的老神仙貌似真是有點兒本事,財神還真的就往趙光印身上撞了!還沒等到家呢,好消息就被震耳欲聾電話鈴聲給帶了過來。
趙光印掏出自己那板磚一樣的山寨大手機,扯了兩句之後抖著手掛掉,用力拍了拍趙升的後背。
“我操,那人說了,他有熟悉的船東,船這事兒咱們不用操心啦!”
趙升點點頭,“那咱回去把這事兒捋一捋。”
趙光印給趙升拋個白眼兒:“捋個屁,你傻啊!趕緊的幹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