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升點頭如搗蒜。
這時邵傑接了個電話,額頭上褶子層層疊疊,掛了電話後跟趙升說讓他晚上留在這幫著照看邵老爹,說完就匆匆離開了醫院。
有啥事兒能比自己老爹還重要呢,趙升在心裏把邵傑罵了個狗血淋頭。
邵老爹一晚上再沒醒來,早晨大夫過來查房,趙升逮了個空跑去骨科把自己的“脖套”給拆了下來,脫離了這麼一刑具,趙升走起路來都覺著輕飄飄的,滿爽。
再回去病房時,就看到邵傑又站在了裏麵,眼圈青青的,大眼袋鼓鼓囊囊,蓬頭垢麵,跟從菲律賓挖煤回來了似的,並且趙升在細看之下,還發現邵傑那脖子根處隱約有幾點紅印,趙升一哆嗦,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邵傑擺弄擺弄自己的衣領,對趙升說:“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會有人來看著,我再回去換衣服。”
趙升想衝地上吐口水,臨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趙升越想越火,自己老子都要蹬腿了,還出去花天酒地,這他媽養的什麼狗屁孩子!
回了別墅沒見著趙光印,趙升心知應該是那保外的時間到了期,心情愈加的不痛快,把鞋子一甩,躺到了地毯上看電視。邵傑進門時他抬頭瞅了一眼,隨後又把小腿抖起來。
邵傑一邊脫衣服,一邊對趙升說:“給我找點藥膏,皮膚有點過敏。”
話一拋出,趙升立即想拿把榔頭撬開自己的腦袋殼,那負罪感灑著歡兒吱吱的往上竄。
誤會人狼崽子了,人家那是過敏,不是啥激情過後留有的痕跡!
趙升蹦起來,翻出了藥膏恭敬的遞給狼公子,完事去廚房燉上南瓜粥,又馬不停蹄的去了浴室給公子放水洗澡,就差沒伺候公子更衣了。
邵傑洗漱幹淨後換上了幹淨的衣裳,趙升跟旁邊站著看。
“你洗澡了,藥膏呢?我給你擦上?”
邵傑看著鏡子打領帶,“不用了,剛在浴室我擦過了。”
趙升點頭,繼續看著邵傑收拾形象,邵傑臨走對趙升說:“把家裏東西收拾收拾,可能搬家。”一個字兒都不多說,把一大背影留給趙升。
趙升也懶得多想,人家是大老板,人家說啥就是啥,趙升心想:指不準自己就要搬去更豪華的房子去住了呢!趙升哼起小曲兒,拿起刷子刷浴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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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邵傑一直都在病房裏陪著自己的老爹,這可忙壞了趙升,一天三趟的兩頭跑,看著書給邵傑搭配科學營養方案,老爹身體不好,兒子可不能垮掉!
趙光印第三天奇跡般在眼鏡男的陪同下的出現在趙升麵前,趙升看向邵傑,邵傑微微笑了笑,又轉頭去看邵老爹。
眼鏡男走到邵傑身邊站定,右手按在邵傑的肩膀上,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便離開了病房。
趙光印把趙升拉到一邊兒,“山炮,他媽的我覺得挺暈乎的,我咋就這麼出來了,他們還說我絕症了咋地,我操,挺刺激!”
趙升擰趙光印一下,示意他聲音放低。
“是他把你弄出來的,你別惹麻煩了表哥,弄出事兒來他也不好辦。”
趙光印不耐煩的打量一下趙升,低聲罵道:“你他媽的還是這麼慫,用不著你提醒,我還能不知道個利害關係嗎?我問你,你到底跟那小王八羔子什麼關係,沒關係他就能費心盡力的把我給弄出來?你當我跟你這麼缺心眼兒?”
趙升臉漲了漲,覺得有點燥熱。
他是想收拾東西拿著邵傑給的□□走人的,前幾天還一直揣著這麼個想法幹熬著過日子的,可為啥這幾天來,這念頭就跟長了翅兒的雛鳥一般,撲騰的沒了影兒呢?
可能是因為他對我忒好了,趙升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