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伶牙俐齒鬥使臣(1 / 2)

莫國的皇宮,是一個南北橫放著的“品”字型的建築,上朝的地方,在“品”字頂端的那個口的中心,文武百官自宮門下馬之後,步行過去,僅需要一盞茶的工夫。

原本,皇帝司馬青是特批了條子,讓納蘭段乘轎子走這一段路,可,今日,納蘭段是帶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納蘭雪一起來的,自己乘轎子,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跟著轎子跑這種事,納蘭段這疼姑娘的爹爹,是萬萬做不出來,所以,難得的,莫國的文武百官們,就見著了納蘭段從宮門步行上朝的身影。

論身份,納蘭雪是郡主,進皇宮裏麵玩耍,本不需要提前跟皇帝打招呼,但,此時不同往日,她這一次來,不是去後(和諧)宮裏玩耍,而是,要進朝堂,見皇帝司馬青和泗水國的使臣的,所以,這通稟,萬不可少。

納蘭段領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大殿的門口站了,跟提先來迎各位大臣進殿的小太監打了招呼,遞了一張條子給他,使他去交給司馬青。

迎候大臣的小太監自然不可能是蠢人,見納蘭段一改前日的不悅神色,便是猜到,讓皇帝頭疼糟心後悔懊惱了一晚上事兒,許是有解了,忙不迭的答應著接了納蘭段遞來的條子,小心的雙手捧了,一路小跑的就往後(和諧)宮裏去了。

正等著回信兒的檔兒,泗水國的使臣也施施然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揪著納蘭段的衣袖站著的納蘭雪,便毫不客氣的挖苦諷刺出了嘴。

“嘖嘖,莫國這是沒人了麼?堂堂宰相,竟帶著自家姑娘來上朝!這要是在咱們泗水國,不被罷了官去,才是怪了!”

為首的泗水國使臣眯著小眼,拿自己的臂彎捅了捅跟在身後的另一個使臣,故意用“壓低”了的聲音,笑著膈應納蘭段道,“六七十歲的人,這點兒規矩都不守,八成,也就是仗著有莫國皇帝的老師這麼一重身份,才能活到今天,還沒被砍頭的罷?”

“我也這麼覺得。”

走在第二的泗水國使臣也不是什麼品性良善的人,一張毒嘴,半點都不亞於先說話的那個,“這麼小的一個娃娃,怕是奶都沒斷的,就這麼領來了朝堂上麵……嗬嗬,納蘭相爺也太不仔細了,好歹,也該帶個乳娘一並來,不然,娃娃餓了,可拿什麼來喂呢?”

“昨日,我去熱鬧的地兒閑逛,聽說,這女娃娃,可是莫國未來的皇後呢!”

走在最後的泗水國使臣一臉的奸詐模樣,一雙三角眼盯著納蘭雪上上下下的看了三圈,見她隻是安靜的站著,像是什麼都沒聽懂,才張了口,開始跟另外兩人合夥擠兌起納蘭段來,“百姓裏都傳遍了,莫國的皇帝,要讓她自己從皇子裏麵挑夫婿,挑中哪個,哪個就是未來的新君,你們可別瞎說,當心這未來的皇後把你們都記恨上了,以後,在莫國新皇帝的耳邊吹上幾句枕邊風,莫國的新皇帝一怒之下,使了人滿天下的追殺你們滅口!”

“爹爹,前幾日,我跟哥哥去太後娘娘那裏玩兒,見著了三隻三角眼的尖嘴狗,那些尖嘴狗,大半身兒的黑毛兒,就背上有一塊兒白,跟穿了個白色的王八殼子似的,可有趣兒了。”

納蘭雪笑嘻嘻的,也不跟那三個泗水國的使臣置氣,隻故意放大了聲音,跟納蘭段說道,“太後娘娘說啊,那三隻狗,是遣人從泗水國買來的,好玩兒是好玩兒,卻是萬萬不能離得太近,會瞎咬人不說,還愛吃屎,那嘴臭的啊,叫一聲兒,都能熏得人把前一日晚上吃的飯都吐出來,所以,隻能拴在了茅廁的旁邊養著……原本,還有些不過意來著,誰想,那些狗卻反倒是高興的很,誰要拖了它從那茅廁的旁邊兒離開,它們都不肯,拖得狠了,還要齜牙咬人呢!”

三個泗水國的使臣,穿的都是泗水國的國服,清一色的黑袍子加白坎肩,聽納蘭雪這麼一說,頓時,那臉就比炭還難看了,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兒,齊齊的把穿在外邊的白坎肩脫了下來,折了折,交給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廝。

“那天啊,我和哥哥都玩兒的瘋了,跟兩個皇子哥哥一起,用泥和了團子打那三隻狗,那三隻狗被打的,夾著尾巴到處躲,末了,沒地兒躲了,便一頭紮進了院子裏的水池子裏。”

納蘭雪一邊笑著瞄了那三個泗水國的使臣一眼,一邊手舞足蹈的繼續給納蘭段“講”,那天發生的“好玩兒故事”,“爹爹,我跟你說啊,那天,我才是真真的親眼見了傻狗了,跳到水裏去,以為把背上的毛兒打濕了,看不出來白馬甲兒了,旁人就認不出它們來了,哥哥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弄來了個彈弓,一邊追著它們打,一邊笑話它們,你當你是隻王八,脫了馬甲兒,我們就不認識你了麼,我打,我打,哈哈哈,真真是有趣死了……哎,他們是誰啊?我記著,剛才不是穿著小白馬甲兒麼?怎麼把馬甲兒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