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被抬出咖啡廳,我和醫護人員一起上了救護車,禾靜也跟了上來。我警覺的盯著禾靜的一舉一動,害怕她發現邢月沒死透再補上幾下。醫護人員利落的把氧氣罩按到邢月的臉上,對著邢月的心髒位置用力的叩擊,為邢月做著心肺複蘇。我焦急的看著邢月,她的嘴唇雖然塗著粉紅唇彩卻掩蓋不住死亡帶來的蒼白,圓睜的眼睛裏瞳孔已經開始擴散。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昨晚剛剛救過我一命,今天卻因為我死去,我難過得心裏放佛被揉成了一團。我轉身看禾靜,禾靜正安靜的坐在救護車裏的最後邊,看著救護人員搶救邢月,麵無表情的好像在看一部無聊的電影。我心裏暗自在想,邢月為什麼會看到禾靜呢?禾靜又為什麼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我和咖啡廳裏的其他人痛下殺手,分明可以等沒人的時候再下手啊?她一個孤魂野鬼這樣做也太囂張了。
車裏電話想起,醫護長接通後“嗯、好,好!”簡單的幾句話後掛斷電話,說道:“把病人送到中南大廈,上級的指示。”說罷救護車拐向了公司大廈。救護車停到大廈門前,公司早已經有一班人馬等在那裏,大家利索的將邢月抬下救護車送進了公司的高級病房。我因為和誰都不熟悉,所以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七手八腳的忙碌著。禾靜也站在我的身旁,好像沒有要跟進去的意思。我四周尋望了一下,並沒有看到申教授的身影。
待人群散去,我追了上去,跟著醫護人員找到了邢月的高級病房。我走了進去,大家視乎沒有注意到我,都在為搶救邢月忙碌著。我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好先退到外麵等。我在走廊裏麵點燃了一顆煙,慢慢的吞吐著,這時候禾靜了跟了上來,示意我過去。我跟著鬼魂禾靜來到了走廊的盡頭,站在窗戶下麵,對於禾靜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並沒有太意外。
“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邢月了?”禾靜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你要知道邢月的身份,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誰說我喜歡她了?”我反駁道。“我隻是做到朋友該有的關心而已,你都活了100多年了,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明白。她昨天救了我一命。今天也是因為我才發生這種事情,我難道要裝作看不見嗎?這你就說我喜歡上她了,也未免太誇張了。”
禾靜對著我詭異的笑了一笑,這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美人笑。“是嗎?在咖啡廳裏你對我可是充滿了仇恨和憤怒,還有你對邢月的關心,都瞞不過我的眼睛。”禾靜依舊笑著說。“不管我怎樣做,我都是對的,希望你不要節外生枝,不然你真的會死。現在我還幫得了你,如果你不聽我的到了無法挽救的那一天,不要怪我不管你。”
我看著禾靜的眼睛,聽著她說的話,覺得她有著和邢月同樣的自以為是,又好像我是她們的累贅一樣。而我被牽扯到這件事情裏來,還不是你邢月這個女鬼幹的好事,現在又搞出來為了我,幫助我的說法。真是角色轉換的太快了。
“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殺了她啊?”我直接問禾靜。“她看到你不是她的錯,她也沒說明要對我們怎麼樣,隻是實話實說的問我,你就要殺死她。你以後是不是還要殺更多的人?”
“是的,隻要有威脅,我就一定要殺掉。”禾靜的表情回複到了之前的陰森。“這個邢月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殺她也不隻是因為她看到我。她對人類基因改善計劃的工作日記儲存卡的關心很不尋常,難道你沒覺察到嗎?她跟在申教授身邊十年,知道的太多了,而我們對她還一無所知,我還不清楚她有什麼目的,但是她對那張儲存卡的動機絕不是一名教授助理該有的。”
我想想禾靜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問道:“可是邢月就這麼死了,申教授會怎樣說?恰逢我到來,又是和我一起出去的,就意外的死了,哪有這樣巧的事情?”
禾靜想了想說道:“危險總會來的,但是申教授暫時不會把你怎麼樣。”
“暫時不會把我怎樣?那麼說以後肯定要把我怎麼樣了?!”我失望的說道。我覺得眼前的鬼魂禾靜根本沒有替我考慮,好像我和她一樣已經是個死人了,沒法再有更壞的結局了。
禾靜陰森的瞧著我的眼睛說:“你認為那個申教授是三歲小孩子嗎?你都聽我的就可以了。”
禾靜說完就走了,看著她遠去的靚影,走廊裏隻剩下我一個人。放佛她與我說話,對她是一種莫大的時間浪費。從接到她的第一個電話開始,到剛才的對話結束。包括今天在咖啡廳裏發生的事情,她不僅沒和我商量,甚至讓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隻是叫我聽她的,而她又不全都告訴我,我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會發生什麼。我又點燃一顆煙,思考著該怎麼辦,申教授問起我我該怎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