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皇後因急忙地跪下,膝蓋有些疼痛,額頭上滴出汗水。
引得了身旁女官們的慌忙。
瞅見眾人的目光不在他們的身上。
殷韻羨讚賞道:“師兄果然好樣的,一來就給我出了口惡氣!”
殷韻羨毫不吝惜地讚賞著,餘時均像是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兒一般,挑眉昂頭。
不過,餘時均可沒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提醒道:“小師妹,該是解圍的時候了!”
殷韻羨低頭一笑,安寧自若,心想著,也差不多了。
錯過餘時均,慢著閨中該有的小碎步,慢慢地走到中殿,輕聲啟奏:“陛下,臣女以為,此等事,不足已傷裂您與皇後娘娘多年夫妻之情,臣女,無礙。”
元宗帝眼看下方,雙眼深邃得看不見底。
心想著,真不該把這孩子當成一個無用的,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
“那,依你之見,如何?”說罷冷言哼聲,“朕與皇後多年情分自然不會有所介懷,隻是皇後護你心切,你是她的侄孫女,她自然是緊張。另一方麵,皇後為元盛之母,沒有教導好底下的妃子,自得自責。一生能得皇後如此,夫複何求啊!”
嗬,好一個夫複何求。
餘時均想著這老狐狸,果然老奸巨猾不可掉以輕心!
底下臣子,無不感歎元宗帝與皇後,隻是討論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元宗帝見不得殷家人在外好名上升,這是人盡皆知。
至於這樣對小郡主,隻會覺得,小郡主心地善良卻被當作台階踩踏,可想而知,她在後宮中的慘淡,無人不在可惜這青春年華的美妙女子。
殷韻羨倒不是這樣覺得,自己本來就應該是讓他們有個台階下而走出來的,這樣對她本身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可是護女心切的殷榕可不是這樣想的,立即上奏:“陛下能與皇後娘娘舉目齊眉自然是百姓和臣子們的榜樣,隻是皇後娘娘一直這樣跪著,不止是陛下,恐怕大宰相看在眼裏,也會心痛吧。”
語畢,多少人將的目光紛紛轉向了大宰相司馬卿身上,姐姐受這樣委屈,難道身為弟弟的他真的無動於衷嗎?
司馬卿看了下望著他的人,濃密的胡子下,嘴挪動。
正準備說話,殷韻羨便回答:“父親說的極是,依女兒之間,皇後能為區區嬪位者下跪,本紆尊降貴。”
皇後正想為自己辯護,不料殷韻羨繼續說道:“可是,若如陛下而言,舅婆是因為女兒才如此,女兒真是不該,即使女兒再如何也不能讓舅婆在這眾臣中為了自己傷了身份!”細心人會發現,殷韻羨把稱呼也換了。
看著女兒挺直了的腰板,殷榕也順著女兒演下去。
餘時均看場麵如此,也用過去式的當事人身份走出來:“侄兒也無礙,叔父嬸母,無需自責。”
看似解圍,卻又把局麵緊緊鎖住了,讓人覺得他們二人就是受了委屈可是卻三兩撥千斤。
司馬卿,無論是出於元盛臣子的角度還是出於血親的角度,也理所應當的出來解圍,畢竟,帝後事,若不是權高之人,誰能說不!
“娘娘,陛下既然說無礙,便是無礙,娘娘也不要過於自責,萬一傷了身體,皇子該如何!”這是一個強調句,朝前,日日在為太子儲位爭持不下,這個關頭當然不能有所失誤。
皇後聽到弟弟如此勸說,本是一驚。
而後,元宗帝也像是找到了另一個台階一般,呼喊著一旁的宮女,“還不快快把皇後扶起來,怎麼做的事!還用朕親自教你們嗎?”
態度一改宴會前對皇後的溫柔,果然,天子心如海底中的銀針,難以捕撈、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