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分手’這兩個字時,她身子顫了一下。徐雪的眼神渙散,就像丟了魂兒,慌忙地跑進臥室。
齊非凡看到她這個樣子很害怕,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急忙跟了上去。
徐雪鎖上房門不讓齊非凡進來,她自己躲到牆腳,坐到了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齊非凡在外麵不停敲門,叫徐雪的名字,他真的擔心徐雪會出事。可是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齊非凡趴在門口聽,出奇的安靜。他萬分焦急,開始用肩膀大力撞門。撞了兩下沒撞開,此時齊非凡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使出全身力氣猛地一撞,門開了,門框都被撞爛。齊非凡管不得自己肩膀火辣辣的痛,隻見徐雪身體顫抖著瑟縮在牆角哭泣,急忙跑到她跟前。
“徐雪,我對不起你,求你不要這樣。”
徐雪抖得更厲害,齊非凡覺得心疼,便將她拉向自己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好像隻有這三個字才能表達他心中的感受。
“非凡,你,愛過我嗎?”徐雪哽咽著。
齊非凡沉默了一會兒,“今天我們不說這個了……”
他撫摸著徐雪的頭發,想穩定她的情緒,而徐雪仰起頭執意地看著他,
“你從來都沒愛過我,是不是?”
齊非凡低下頭,“對不起。”
從徐家出來後,齊非凡就一直心事重重,仿佛有塊大石頭壓在心上,讓人喘不過氣來,他知道那是一種很強烈的負罪感。
齊非凡覺得自己對不起徐雪,這些年她為自己付出的真感情,他是看在眼裏的。然而自己呢?對她的存在置若罔聞,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他給不了徐雪戀人之間最基本的關懷與溫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如此心甘情願的對自己好。
理由很簡單,因為她愛他。
也許在他人眼中齊非凡是幸福的,遇上徐雪是他這輩子的福氣。有時候齊非凡也會想,能有一個真愛自己的人,他應該學會知足。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辜負徐雪對自己的一片真心,但是他從沒有兌現過。七年來,從不記得她的生日,沒有陪她過一次情人節,不認識她的朋友,不了解她的喜好。
而徐雪卻不計得失,不求回報地把她的全部都給了自己。她包容他的漠不關心,她遷就他搪塞敷衍,她放任他的自私任性,她的嬌縱讓他得寸進尺,最終成了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選擇江鶴就必然要辜負徐雪,但若想對得起徐雪,就必須放棄江鶴。齊非凡腦袋就像打了結的毛線球,亂地一團糟,此刻他十分想念江鶴,想聽他的聲音。來到電話亭,撥了自己的號碼。
“喂?”
“江鶴,是我,齊非凡。”
“還好嗎?
“嗯,挺好的。”
“事情辦完了?”
齊非凡沉默了,他不知如何回答,因為自己在猶豫,在動搖,不願對不起徐雪,又舍不得江鶴,辜負了她等於放棄了良心,可是沒有他就如同失去了生命。
“喂?”
聲音很柔,和幹淨,帶著疑問與期盼。這聲呼喚是齊非凡七年的心事,讓他朝思暮想,讓他夜不能寐。
“非凡?”
江鶴還如同從前那般溫柔,在這溫柔中又夾雜著蠱惑,令人心醉。
每當你這樣喚我名字,我便會不知所措。
“非凡,在聽嗎?”
江鶴,你是毒,讓我永遠都戒不掉的毒,而就算飛蛾撲火,也要奮力一搏,葬身火海也無怨無悔。
江鶴,我注定要為你放棄全世界。
“江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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