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淼跟著高陽越走越遠，直到避開眾人視線，站到拐角處。
她有點疑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嗎？怎麼來這麼遠的地方？”
高陽垂眸看她，心裏像是有隻叛逆小鹿在橫衝直撞，鬧得他心跳紊亂。
“嗯，是有點不太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事，得私密一點。”
思淼仰頭，表情很單純：“嗯？”
高陽上前一步，停住，轉身麵向她，看她依舊疑惑的表情，有些無奈地笑起來。
“思淼，有的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靈智未開。”
思淼：“哈？”反應兩秒，控訴，“你罵我笨蛋？”
高陽又笑了聲，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在她麵前打開，遞過去：“呐，送你的禮物。慶祝你得獎。”
小盒子裏是一條項鏈，細銀鏈墜一枚莫比烏斯環。
思淼下意識拒絕：“不用不用，是我該請你們吃飯。”
高陽歎口氣：“所以我說，真的懷疑你靈智未開。”
思淼：“？？？”
她抬眼看看高陽，又垂眼看躺在黑色絨布上的項鏈。
對方看著她的目光那麼熱切，有一種不可拒絕的決絕，好似天塌下來，都不會阻礙他的決定。
過於直白深情的目光，讓人後知後覺察覺到某些不曾注意過的情愫。
思淼心髒不禁停跳，一口氣懸在鼻尖，愕然抬眼與麵前的人對視。
高陽看她怔愣的模樣，就明白她已知曉，索性也不再隱藏：“你說你，我一個服表班的天天泡在機房，跟你逗笑說鬧，幫你熨這熨那，怎麼在你眼裏就跟純潔的兄弟情一樣？”
“……等等，你，”思淼匆匆打斷他，依舊有些不可置信，“怎麼會呢？你們班那麼多漂亮女孩子。”
高陽被她的話逗笑：“是，我們班是有很多漂亮女孩子。顏值高，身材好，各個大長腿。但是很遺憾，我們班沒有宋思淼，我又偏偏隻喜歡宋思淼，你說怎麼辦呢？”
像是一口鍾，撞響在耳邊，他把喜歡說得明目張膽，思淼被震在原地。
耳邊鍾聲回蕩，餘韻悠長。
不等她回答，高陽繼續說：“大一開始就喜歡你了，不過那時候大家都不熟。大二才靠你近一點，上次給你拍宣傳照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雖然中途總是被某個沒眼力見的人打斷，不過我還蠻感謝那次機會，拉近我們的關係。”
“大三天天陪你做衣服，很多次都差點忍不住表白了。不過不想打擾你比賽，就一直憋著。”
“今天比賽結束了，你也拿了金獎，我想是個不錯的機會。反正我的喜歡是藏不住了，想和你說一說。”
思淼一時沒出聲，隻是怔怔看著他。
混亂的腦子像一團粘稠的漿糊，失去了神經係統的控製，進入癱瘓狀態。
高陽也不催她，隻是安靜等著她。
等她回神，等她回答。
那樣安靜的目光讓思淼混亂的神誌漸漸複原，許久之後，她才張了張嘴巴，說一句抱歉。
沒有太失落，也沒有太意外，隻是握著小盒子的手緊了些。
眼睫緩緩垂落，看著盒子裏的項鏈，聲音也是冷靜的：“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眼瞼擋住眼底情緒，但思淼依舊在他身上感到了實質性的落寞。
這讓她有些難過，不可回避地回憶起喜歡許靖安的那些日子。
小心翼翼地靠近，躲藏。為他一句話輾轉反側，反複思量。仔細觀察他每一個表情，企圖察覺到他掩於深處的情緒。明明隻是和他正常相處，那跌宕起伏的心情卻足以在心裏上演一部纏綿悱惻的狗血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