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下午六點,太陽西斜,像一塊被燒紅的圓盤,懸掛在遠方天際。
天空被染成大片大片的紅色,橘色,雲朵像是被染色的棉花,拉開,抻長,波浪般漂浮著。
暖橘色的光綿延傾瀉而下,許靖安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思淼站在他的影子裏,身形比他的影子還纖細,仰頭小口小口喝水,視線卻是下垂的,躲避著沒有和他交織。
許靖安見她總算乖乖喝水,抬起手看腕表,沒有過多猶豫,直接下了決定。
“時間不早了,記下剩下這幾位的名字,我們也該回去了。”
思淼向來不會拒絕他,連連點頭:“好。”
被水潤澤過的聲音聽起來總算不那麼啞,許靖安下垂的視線落在她被夕陽染成暖橘色的麵龐,彎了彎唇。
思淼被他看得有些疑惑,還有一點不自在。
被凝視會讓她沒有安全感,沒由來的心慌,防備,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她偏偏頭,問他:“怎麼了?”
大片的暖橘色躍進她小小的瞳孔裏,深色的眼珠像是裝了一簇小火苗。
她今天又紮了圓溜溜的丸子頭,許靖安的手有些癢。
他偏過頭,躲開她的視線,看向一旁正在直播的兩位組員和死狗一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趙錦程。
“沒事,這邊我來收尾,你去和朱成銳謝菁說準備下播,我們該回去了。”
思淼把瓶蓋擰好,很認真地說:“好。”
思淼先去和朱成銳說準備下播,又去叫謝菁的名字,把同樣的話說了一遍,謝菁收到後,開始說結束語。
鏡頭是對準謝菁的,因此隻錄到她的聲音。即便如此,直播間彈幕也突然加速,全都在說她的聲音好好聽,想看她直播。
思淼看到了,很認真地回:“好聽嗎?謝謝。”又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會直播,一個人對著鏡頭說話好尷尬。”
有人問他們下次會在哪裏募捐?
思淼思考了一會兒回:“還不知道,我們還沒有討論。不過明天休息,不會出攤。”
這是他們一早就定好的,工作一天,休息一天,總不能一個周末都搭進去。
到學院時已經快七點,文耀說他們這一組是回來得最晚的,同樣也是最牛皮的。
一個直播,直接上了同城熱搜,尤其是許靖安直播的片段,已經在短視頻平台傳瘋了。
謝菁也不遑多讓,一段舞蹈,刷了好多人的屏,據說她的個人賬號因此漲了不少粉。
更恐怖的是,他們今天的募捐金額平分下來,一人都能拿三個證書了。
文耀直言,他們這一天基本完成了之前快四分之一的募捐量。
思淼覺得很有成就感,雖然很累,但是很開心。
尤其和許靖安在一起,就更開心。
朱成銳住本部宿舍區,清點完金額後,和大家說了再見,先回去。
思淼,謝菁,許靖安住在距離本部校區近三公裏遠的攬星學生公寓。
思淼和謝菁住10棟,就在學生公寓入口處。許靖安住32棟,在宿舍區深處 還得往裏走一段。
幾人在10棟樓下道了別,各自回寢。
思淼一回寢室,不出意外遭遇了另外三人的瘋狂打探。
拽著她一起看許靖安流傳在網上的視頻片段。
楊可欣很激動:“臥槽!他也太有魅力了吧!那一頓演講,我恨不得當場掏錢給他!太帥了太帥了!唱歌還這麼好聽,這男的真是要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