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蘋果(1 / 2)

一輛黑色BMWBUV,如同一匹狂奔的烈馬順著緩坡,碾過茂密的野草和稀疏的荊棘,徑直開到小山頭的頂部才猛然地停下,車裏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高聳的前胸還在微微的起伏,顯然她的身體和心跳還處在異樣的亢奮中沒能平靜。這時身邊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女孩穩了穩呼吸才接通電話。

電話裏傳來了巴力士粗野興奮的聲音:“姐,我們把他給你抓住了,馬上就給你送過去。”

一抹羞澀的紅暈潤上了女孩那張白皙的俏臉,她俯在方向盤上,忍不住為自己得意之作偷偷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女孩忽然間不笑了,一串晶瑩的淚珠,不知為何爭先恐後的湧出了她的眼眶。女孩任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了一會,才用手背狠狠地擦了幾下,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雖已近中午,山上沒有季節特有的暑氣,輕輕而來的山風,不僅吹來淡淡的花香,也吹撩起她那身紅色的裙角,在滿山蔥綠中,如同一朵跳動的火焰。做為一個女孩,她以前從來沒有穿過裙子,可今天卻穿了,而且還選的紅色長裙,胸前那隻金色的彩鳳在日光下燦燦放光。

女孩雙手抱在胸前迎風而立,秀發隨山風飛逸飄舞,臉上尚未完全擦掉的淚水,被山風中吹幹。有人說“當一個人孤單久了,自己已經能扛下所有,對於感情根本不存在“將就”。要麼愛的死去活來,要麼一個人的世界獨裁。”這也是她的人生格言。而今天就是她做出裁決的日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腳下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噢!應該是巴力士那幾個愣小子把他給抓來了,女孩心中猛然一跳,盡管即將到來的一切,早已做好了心裏準備,當真要直麵時,這心還是提吊了起來。她沒有回頭去看,而是把被淚水朦朧的目光投向更遠處的莽莽群山,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青蔥歲月,一個個音容笑貌隨著傳入腦海…。

我叫楚晴,上學時老師誇我爸爸有文化,給我起了個好聽又有內涵的好名字,其實這次老師真的誇錯了,謬讚了,我爸爸的文化水平,也就是個沒畢業的小學生。隻因我出生時是個大晴天,他就讓我名字中有了個晴字,不過我出生那陣子正值陰雨連綿,冷不丁的發晴了那幾個小時,也是值得紀念一下。至於楚字,是爺爺留給他的,不用也得用,哼!量他也不敢造他老子的反。我的晴,不是晴天霹靂的晴,是晴空萬裏的晴,因此我是個很陽光燦爛的女孩子。

相對於我的名字是他們信手掂來的,而弟弟的名字他們就費心多了,翻遍了家裏的書,又閉門麵壁了好幾天,才想出逸夫兩個字,不過這不是我爸爸給起的,他嘛不夠資格,夠資格的人是我爺爺。

弟弟叫楚逸逸夫,三個字;我叫楚晴,兩個字,從名字的量與質上就看得出他們有多麼重男輕女。國家總是喊男女平等,那是在大地方,在我們這個老山溝裏,我是沒有看出來,真是奇了怪了,這些男人明明輕視女人,卻又要千方百計的弄來個女人做老婆?!於是乎我抗議名字上的歧視,弄得家裏人都煩我,後來奶奶實在被我磨嘰的受不了,便也給我起了個三個字的名字~楚小蠻,當時我還挻高興,認為總算是可以和弟弟平等了,大人們卻哈哈大笑,我還跟著傻笑,後來才知道,奶奶是在拿我耍著玩,於是我又到處求他們還是叫我楚晴吧!

不過我們家是個例外,例外之處倒不是男女平等,而是一直是女人當家,當家的是我奶奶,不過雖然當家的奶奶是女人,她依然更偏心喜歡男人……我弟弟,她的大孫子。

我們這裏是山區,在過去天高皇帝遠,從縣城走到我們家,除了爬山就是下嶺,天明出發,到了也吃晚飯了,因為爬山累,可能還會多吃多喝浪費糧食,所以我們那裏顯得很閉塞。最近幾年國家下大力氣修了村村通,這好歹才有了條能走機動車的盤山道。

因為山高皇帝遠,所以我們這裏就多了一種土特產……土匪。我奶奶的爺爺是土匪,我奶奶的爸爸也是土匪,我奶奶嘛!不是土匪,是女土匪。不過土匪與土匪不一樣,我奶奶和她爸爸是識相的土匪,解放那年他們一齊向政府交槍投降當良民,那一年我奶奶不到二十歲,可我爺爺已經被她搶來做了三年的壓寨夫人。不對,男的不應該叫壓寨夫人,那就叫壓寨老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