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那個寒風刺骨的冬天,她頂了一頭黃燥的頭發,嘴唇發白幹裂,身著泛黃發舊的運動裝,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開得旺的櫻花樹下,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我盡也看著她出神了。
寒風吹,樹枝擺,調皮的櫻花也伴風而舞,落在她的發梢,停在她的肩膀。我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左側,慢慢地坐了下來。“我該何去何從呢?讀書我的考試分數是真的很對不起老師們的盡心栽培,不讀書我又能幹嘛呢?”我緊緊抱著她,溫聲細語地跟她說:“沒事的,你總會理智的做出選擇的,不論如何選擇我都永陪你身側。”
後來她真的做出了我意料之中的選擇,闖蕩江湖。過完年後她跟她表舅來到C市,進了個燈具廠,20塊一個小時賣著她的青春,可也在這曆了自己的情劫,讓她一度的自我懷疑,自甘墮落,再到自我救贖重獲新生。
2017年她來到C市,看著車水馬龍,霓虹閃爍,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她開始慌了,低學曆,無經驗使她很難找到適合的工作,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表舅給她找了一個私營企業,到裏麵做了一線員工,但她很知足,也很賣力,對自己一個月6K的工資很是滿意,她很能幹,第一個月發工資就寄錢回家了。
2017年5月19號,她騎著發工資新買的小電驢去添置用品,快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她把別人的車擦花了,把車刹住的一瞬她崩潰了,我也跟著急了,那是豪車啊!
她提著東西邊哭邊跑回宿舍,放下東西拿著卡又急急地往外跑,搞得宿舍裏的人也跟著急了 。我也邊跑邊喊著:“不要怕,總會有辦法的”,我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來著,奈何她速度真的很驚人,我連靠近都成問題 。
她就在那個車旁守了半天,同事下班路過有的走過去安慰她:“穆木沒事的,要是賠償款下來,不夠我可以借給你應應急 ,”她沒有回答隻是感激的看著那個女同事,還有的是笑話她,精酸刻薄地大聲喊嚷:“大山裏 出來的土妞沒見過世麵,以為都會像電視劇那樣守著,爬床就能土雞變鳳凰,切!不要臉。”她隻是當做沒聽到,我心疼的捂住她的耳朵,輕輕地親吻著她滾落的淚珠,不斷的安撫著她。
下午三點二十多分 ,迎麵走來一個風度翩翩,氣質不凡,一身書香氣的男子,戴著一副金邊框眼鏡,大眼睛,白皙的皮膚,挺拔的身材,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著他一點點靠近,她害怕極了。等男子麵帶微笑站定了。她急忙開口:“對不起,先生,我把您愛車刮花了,我在這等了您幾個小時,我會負責的,實在是對不起。”沒有聲息,穆木彎著的腰始終如一。不知過了多久,頭頂悠悠傳來男子富有磁性的聲音:“沒事,我看了就是輕微擦傷,我自己來修理就行了。”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正好對上他禮貌的微笑,她走神了 。男子察覺她的異樣又再次開口:“你是這個公司的員工嗎?”“是的,我在這裏上班,”“這裏沒什麼事了,你先忙吧!”這時我才發現她擋住人家的路了,我剛想拉她一把,她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尷尬道:“對不起,還有非常感謝您不追究我的責任,”“既然你是我司的員工我就不計較了,我看著也不像愛計較的人,你說對吧?”話音剛落車就已經飛馳出去了。但她卻是遲遲都沒有緩過來,她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