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兒,沒事,你讓她用碗陪我們喝。”
弦月睜開眼睛,對著白鼇笑了笑,轉而看著白戰楓催促:“是啊,本來我可是準備拿著酒壇子喝的,現在已經是極力克製了。”
白戰楓無奈,親手給她倒了一大碗酒,正準備遞給弦月,弦月自己已經起身去拿了,還沒坐下,直接仰頭,隻聽到咕嚕咕嚕的幾聲響,盛滿了酒的大碗已經被她放在桌上,幹淨的一滴不剩,弦月滿足的舔了舔嘴角,淡淡的薔薇花香,綿軟悠長,完全可以和蘭裔軒的梅花醉媲美了,很久沒喝到這樣的美酒了,弦月痛深舒暢,一個字,爽。
“弦月姑娘好酒量啊。”
白鼇笑了笑,舉著酒杯,看著她喝酒,你會不由的也想要痛快暢飲,和這樣的女子在一起,渾身都覺得舒暢輕鬆,在拘束的人也會不由的跟著瀟灑不羈起來。
“我的酒量一直都很好了。”
弦月笑著一隻手將盛酒的碗遞給白戰楓,另外一隻手不停的夾菜。
六國的菜色不同,桌上的很多菜很多弦月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不過味道確實極好的,倒不是說他的手藝,白府的大廚,論資曆,雷雲或許比不上,但是要說到做菜,他未必就有他的精益,不過呢,這些菜確實都是極為合她口味的。
楚國這個地方靠海,經常下雨,空氣潮濕,因為天氣的緣故,這個地方的人喜歡吃辣,因為辣可以抗潮,六國之中,楚國人是最能吃辣的,而弦月,也很喜歡吃辣,綿長的酒勁再加上這樣麵上的辣,在胃裏竄動,燒燒的,弦月卻覺得從未有過的爽。
有弦月,那壇子再大,一壇子也是不夠她喝的,因為有弦月陪著,白鼇也不免多喝了幾杯,飯還沒吃完,他整個人就已經有些暈乎乎的。
“弦月姑娘,老夫覺得對你有愧啊。”
白鼇拿著酒杯,布滿皺紋的臉有些滄桑,卻因為那淡淡的醉意,少了幾分往日的尖銳,親近了許多,他看著弦月,鋒利如刃的眼滿是愧疚。
“當日你跌落山崖,我熟視無睹,可後來,卻幾次三番讓你幫忙,要不是你,我們楚國,還有整個白家早就毀了。”
白鼇的聲音有些哽咽,弦月多少能夠明白,他對楚國的感情,他對白家的感情,他今日對自己說這些,並不僅僅是因為愧疚,還有這些話,他必須和自己說,清醒的時候總有幾分愧疚,借著醉酒,將心裏的想法抒發出來,這個老人,他心裏憋著太多的話,卻無處訴說。
“你是個難得的好女孩,我活了這麼多年,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什麼樣的沒見過,但是隻有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佩服的,你年紀輕輕,做事知分寸,也懂得為別人著想,雖然我看著若熙長大,從小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孫媳婦看來,但是說句不偏袒的話,她比不上你,若熙這孩子雖然溫柔賢惠,但是她沒有你的胸襟,不是每件事她都能夠諒解啊,偏偏又是個聰慧通透的,我真是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