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碎裂的縫隙沿著腳下不斷擴大,碎屑般的岩石不斷從頭頂落下。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珀爾仰頭望已經剝裂的天花板。在那破裂的天窗之後沒有預想的天空,濃如墨黑出現在視野裏。腳底大地正在不斷鬆動下陷,讓人產生一種世界在崩壞的晃動感。
珀爾笑著看那白光消亡。頭頂,天花板的背後,既不是天空也不是另一個房間。無邊的深沉的黑暗,濃得化不開,卻不是夜空,隻是沒有前路的未來。
嘴角剛還存在的調笑消失,珀爾站在原地仰望著未來,無聲地苦笑了一下,頗為平靜地看著那片風景在下墜最難過遠去。有風從裂開的縫隙中傳來,卷起黑色的頭發,舞亂了視線。
“我會死啊……”
這樣的念頭隨著呢喃的細語自心中溢出,卻不見得有多大的驚訝。
微微屈膝,輕巧地落在碎石上,珀爾身後的衣角隨風上揚。灰塵散盡,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狹長寬敞的房間。牆上湧下的瀑布厚重瑩潤,美麗剔透得如同上好絲綢織成的幕布,有風吹開,在上麵掀起起起伏伏的波紋。琉璃色的玻璃被其虛掩著,走馬燈的畫麵在水簾後若影若現,即使看不清楚,卻也足夠讓人明了這裏是何處。
明明隻是遊戲,如果要在這裏付出生命,那麼之前以來一直在這裏又算什麼。珀爾心中有疑問,卻沒有不甘心。這隻是放開了生死執念後的疑問,卻也是不少人努力活了一輩子仍舊想要問的問題。
突然的降落並沒有給原本在這房間裏的人帶來太多不便。這裏的勝敗早已明了。珀爾眼神平靜地掃過因為震驚而停下來的人。垂死的男人困頓在走馬燈和執念中,卻在珀爾看向他時,本能般凶狠地瞪向珀爾。那酒紅色的頭發糾纏著血塊凝結成一束一束。他執著地邁著腳步走向房間中央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東西,卻總會被走馬燈帶回他的起/點。
是選擇就這麼死去,還是去取得那樣東西活下去。
珀爾望向那在祭壇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水晶。
六瓣棱體懸浮在金色的枝椏中,除了緩慢轉動外不見有任何動靜。黑色與白色的水晶嵌合在一起,它釋放著光芒,那光亮照亮了整個房間。水簾在它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輕輕泛動。
不論黑色,還是白色都有那麼柔和的光。
簡直像是黃昏又或者清晨的那一刹的那一抹微醺。黑暗與光芒間柔和出的溫和的色彩,帶著有著夜的清涼,以及還未升起的日光的溫暖。
萬籟初醒前的寂靜和按捺不住的騷動全在那如浪潮般的光芒中。
珀爾看著那水晶呆住了。他知道他的目光被攝住了。身體不由自主,大腦無法思考,就這麼搖晃著邁出一步。
珀爾看到自己伸出了手。
水晶的距離很遙遠,但那不斷蔓延開來的光芒卻讓他覺得能夠抓住。
珀爾覺得那光芒很溫暖,很熟悉。他怔愣地望著那緩緩轉動的水晶。
是不是隻要抓住了那光芒就好了。就像被蠱惑了般,珀爾忍不住盯著那散發這萬丈光芒的物體,又朝前走了一步。
“水晶是我的!”受傷的男人嘶吼著,用浸在鮮血下的眼睛瞪著珀爾,踉蹌揮刀奔來。
彎刀從眼前劈過,珀爾在最後一刻回過神來,眼中恢複了神采。
不是他回神的及時,而是對方的力量似乎已經沒有太多餘裕。刀沒了力量速度也就降了下來,握著那把刀的手正在隨著喘息顫抖。刀上未幹的血,絹布般裹著刀身,紅色的液體沿著幽冷的刀鋒滑落,滴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珀爾低頭,一室內的血池,從房間的這頭到那頭,一直流滿了整個大殿。
血流在湧到牆角時,緩緩凝固下來,與潔白的池壁牆壁形成涇渭分明的一條線。紅光映在牆上。
就像黃昏時的大地與天空般。
男人瘋了般地將彎刀劈來,卻連步子都走不穩,“水晶是我的!”
珀爾隻一側步,刀鋒便落在了腳旁。刀砸在地上,濺起一道血線。半幹涸的血液灑在那張狼狽的臉上,和那一頭淩亂的紅發糊在一起。刀柄撐著地,他用野獸一樣的瞳孔盯著珀爾,
“水晶是我的。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那人的意識裏隻剩下這一句了。
納奧西卡和狄俄尼索站在血泊裏,他們站得不遠不近,卻沒有上前幫忙。那兩人的眼睛似乎在看著珀爾,又好像透過了珀爾,在看著過去,或是將來。這就是那見過一次的走馬燈的魔力。
珀爾朝狄俄尼索他們走去,狄俄尼索看到他靠近,臉上竟然露出類似害怕的複雜表情。退後了一步,他試圖拉開同珀爾的距離,卻被納奧西卡阻止了。納奧西卡自仰望中回頭,那雙眼睛很冷靜,似乎還有理智尚存。
但珀爾還是在距離他們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為什麼不上前去?”珀爾問納奧西卡。他看到納奧西卡與那塊石頭的距離,隻需再走幾步踏上台階,一切便結束了。
“我在等你。”納奧西卡語氣平緩地回答。
“等我?”珀爾動了動嘴角,糾結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眉宇間難掩困惑。就像不明白他有什麼被等的價值。
“沒錯,等你。”納奧西卡點點頭,“我想明白了。”他回過頭,金色的頭發隨著這個動作從他肩上滑落。水晶的白色的光在那上麵閃耀。金色仿佛天生就適合沐浴在如此聖潔的光芒中。納奧西卡對著那由兩部分嵌合而成的水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