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很忐忑。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總之是很忐忑。
8.
我有了翅膀，但我不是鳥人，我是天使。
淩晨五點多，娜娜睡熟了，我悄悄的溜出了臥室。
“小嬋，小嬋。”“啊……啊……”小嬋睜開惺忪的睡眼，從地鋪上掙紮著爬了起來。
“睡不踏實，和你聊聊。”
“神經病。”小嬋倒頭便又躺下了。
“那個肥龍，就是昨天教訓的那家夥，想起來就麻煩。今後啊，怎麼辦啊。”我喃喃自語道。“我要工作，要生活的。那B像是混的，這……”“這什麼這，還老爺們呢
。”“那咋辦。”“把他做掉唄。”“做掉。”“啊。”對呀，現在我也不算是個一般人類了，為什麼不能。“對，好主意。”小嬋騰的一下又坐了起來。“什麼？”“你說的很對，把肥龍……”我用手做了個切菜的動作。“什麼，你不是真的，真的想殺掉肥龍吧。”小嬋怔在地鋪上，又呆呆的咽了口吐沫。“我隻是說著玩呢。你殺了肥龍，為什麼。”“你是地仙，幫幫我吧小嬋。”
“我做不到。況且地仙守則第三條，不可因個人好惡去奪人性命。”
“不是你，是我。”“那也不行。”
我撓了撓頭。
“肥龍，肥龍。肥龍啊……”“好了好了，別想那麼多了。”
……
“我想現在去找他談談，想一下，我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應該對他來說是個警告，對他有所震撼。”……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呢，也不知道他忙著幹什麼，現在又想什麼呢。”
“好了好了，怕你了。現在他剛邁出派出所的門。在裏麵蹲了一夜，現在在出租車上。”“那我突然出現在他坐的車裏，他應該是很害怕吧。”“怎麼出現。”“你不是地仙嗎。”“你不是神經病吧。”“地仙。”“不是神仙。”“那怎麼辦……”
“好吧好吧，怕你了。估計再有二十分鍾左右，他和他身邊的那兩個妞會回到他在肖家營附近租住的一套獨門獨院的民宅裏。在車上他會打電話給他的兩個小弟，叫他們去他那說有些事。你去他家找他談吧。”“他家？”“對。”“怎麼去。”“飛去啊。”“飛？”
……
生命真可貴。
我站在自家天台的護欄上，腳下是黑漆漆的一片恐怖，耳邊淒苦的風陰冷的哭泣著。
“小嬋，這兒挺那啥的哈。”
“啊。”
小嬋裹了裹包在身上鬆鬆垮垮的小碎花睡衣。可小嬋啊，生命可貴啊。
“是啊。”小嬋，什麼就是啊。
“冷，其實就是害怕唄。放心，可是別人的生命對我來說隻是官方不公開的統計學範圍的事。別人自然包括你。不忙擔心的，跳，完後你就飛。你吃了我的元神丹，你不在是原來的你。你有一雙翅膀，一雙半透明的黑色的翅膀，飛吧，去融化在這漆黑的世界裏。飛。”
吃了元神丹又怎麼樣。生命可貴。我的生命對別人來說隻是官方不公開的統計學範圍的事，對於我則不是。我知道你有法術，我知道我可能也有了一點點，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吃了你的元神丹，但，但……
“笨蛋，死去吧你……”
“唰……”
小嬋在我身後狠狠的踹了一腳，身子像顆從樹冠中的鳥巢裏拋出的鳥蛋，混吞吞地自然然地砸向了地麵。媽啊，四下漆黑一片，小嬋，幹嘛呢？我驚恐的回望，在即將退去的殘月下，小嬋笑的是如此的**。她**的笑容顯得那樣動人。我聞到她身上嗆人的煙味和汗味，暮然覺得這個號稱是地仙的人的生命與我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