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心如死灰的唐瑛,尹天霞突然覺得再多說什麼也是枉然,拭去臉上的淚水,麵容變得冷峻,決然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唐瑛!這輩子,隻願我尹天霞與你再無相見之日。”
話畢,尹天霞深深的看了一眼唐瑛,隨即頭也不回的向吊橋對岸行去,行至一半,拔起紮在橋麵上的那柄絕情劍。尹天霞如握珍寶一般的輕輕撫摸劍身,溫聲道:“子旭,我們回蒼劍,好麼?”
腦海中回蕩著尹子旭落下之間在她耳邊說的幾個字,尹天霞心中已是漸漸冰冷,望著對岸漸漸模糊的虛影,喃喃道:“子旭,我做不到……”
尹天霞踉蹌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對岸茫茫的白霧之中。
秘境中的天空晝夜分明,天際已是漸漸暗了下來,此地已來來往往的十幾個修士,無一例外都被拒在了吊橋之外。
這些修士雖不解,卻也不敢打擾站在吊橋邊的三個高階修士,見著空地邊緣坐著的一個金丹修士,忙上前詢問。
“哎呀,你們都問錯人了,看清楚沒有,我隻是個算卦的。你們要是算卦,我不勝歡迎,不然,你們就別來煩我。”姬無策指著他麵前一套五行八卦,很是不耐的揮手道。
這幾個時辰,這些修士各個都來盤問與他,初時他還耐著性子解釋,為何橋麵上躺著個不知生死的女修?為何這吊橋上不去?為何那三個元嬰修士站在那處一動不動?
人來人往,說的多了,他便惱了。
“我知道,隻要你們能放我出去,我就告訴你們這裏究竟發生什麼事?”一塊黑布裏麵傳出白漣祺的喊聲。
聞言,姬無策麵前的修士蹭蹭就跑了過去,與之前那些修士一樣掀開了黑布,看到底下一個被藤植縛身的女修頗為驚奇。正欲詢問她所言是否如實,瞥見她身後豎著的一塊木牌,當下什麼話都不帶說,就將黑布重新甩了回去,氣惱的一些修士還會踢上兩腳出氣。
姬無策瞥了一眼,木牌上刻著:遂陽罪徒,欲放此人者皆為古善真君死敵!
這修仙界,誰會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金丹女修去得罪一個元嬰修士,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還是我聰明,如此一來省了不少的口舌。”姬無策嘟囔道。
於是這些修士一頭霧水,要麼不舍浪費時間,返身離去;要麼就如姬無策那般,在空地上隨意找了個地方坐著等待。
程隅望著對岸在飄蕩的雲霧中時隱時現那個尹子旭的虛影,心中沉悶不已,沒有想到他們三人會在玲瓏寶塔之中有這一番際遇。
如那句凡塵俗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啊隅,如果你是尹子旭,你該如何?”奕突然出聲問道。
程隅側首,看著一臉嚴肅的奕,先是搖搖頭,隨後道:“我不是他,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隻不過我以為子旭他在決定成為絕情劍劍主之時,便要有所抉擇。”
“可他若能抉擇,便不會有今日了。”莫之衍隨即道:“程隅,修士既是逆天而行,便會有重重磨難,此為天罰。情關欲渡,生死難猜。”
前時因,今時果!
程隅腦海中浮現一句雲淨常常告誡的一句話。
下一刻,一直注意著橋麵動靜的程隅突然呼道:“唐瑛!”
就見唐瑛的身體突然動彈幾下,隨即掙紮起身,望著他們這個方向,像離弦的箭一般從橋上跑了回來,不過幾息就已衝出了吊橋的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