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現在並未走遠。倘若現在抓捕,還來得及。“來人那,傳朕的口諭……”
就在羌勉剛要宣布些什麼時,許念慈及時趕到:“皇上,既是太後無恙,那此事不如就如此吧。全按太後的心意辦。你們都撤下吧。”許念慈輕輕擺手,勒令眾人不用再次候著了,該退下皆退下方可。
“可是……”羌勉雖是還想再說些什麼。
可他不巧看見太後的視線隻是定定地望著那願去的身影,久久不願收回:“按皇後的意思,你們都先撤下吧。”羌勉擺擺手,這才遣去了戒備的眾人:“母後,當真不用讓皇兒再給您加派些兵馬來?”
“不用了,勉兒,你操勞了一天了,也該去歇息了。哀家這裏你無需記掛,快去吧。”太後一臉淡漠的模樣:“啊,對。還有念慈!”說到許念慈,太後臉上的淡漠漸漸退去,換上的是一片慈祥之色:“帶著身子,可要多歇息。這夜也深了,就別在這陪著哀家了,快去侍候皇上安寢吧。”
“母後……”羌勉朝前一步。許念慈及時牽住了羌勉的龍袍。並對羌勉暗暗地輕搖了搖頭。
“還望太後早些歇息,念慈與皇上先行回宮了。”許念慈挽著羌勉衝著久久沉默的婦人微微一欠身。
“皇上走吧,出去說。”許念慈壓低了聲音,輕牽了牽羌勉的手,要羌勉無需多言隻需跟她走便是。
許念慈與羌勉離開不多時,就聽寢宮中傳來了太後的低喚:“來人那,來人。去,替哀家走趟豫王府,把豫王妃請來。”
“是。”內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是都想打探緣由,可麵對著眼前母儀天下的婦人,誰又敢問,但是這深更半夜的豫王妃當真肯來嗎?!眾人誰也拿捏不準了。
“要龐岩去請。就說是哀家要找她,她會來的。”太後好似眾人腹中的蛔蟲,無需眾人說,便先行發出了指示。
“是。”負責去請譚愛亞入宮的內侍,連忙低應一聲。這才宛如腳下抹油般的連忙奔了出去。
而這邊,許念慈挽著羌勉,穿過無數宮廊,眼看著就要到他們的寢宮了,羌勉卻是沉不住氣了。
“念慈,你剛剛硬提著朕走是何道理啊?那刺客擺明了就是衝著母後去的。倘若不嚴加防範,萬一……”羌勉不禁憂心忡忡的道,畢竟那刺客意圖很是明顯,直接衝著太後的寢宮而去,難不成還是別的意圖不成。
“皇上。”許念慈見身處宮院之中,且如今的位置剛好,也不用擔心,身邊再會有什麼人聽見自己與皇上的話,許念慈擺擺手打發走身畔的眾侍從,這才悠悠地開口道:“難道看不出,太後與那刺客是舊識?且太後不願要宮中人傷害那刺客!”
許念慈的話音不大,可卻震得羌勉渾身一顫。
“念慈你的意思是說?”羌勉不可置信的低低道。
“太後該是與皇上說過的。所以皇上該是能猜出此人究竟是誰了!”
羌勉身子一個踉蹌:“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他與母後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怎麼會,怎麼會來行刺?且母後待他……”
“皇上當真以為當年蓉妃娘娘的死是因為宮外刺客入宮行刺所至,而與太後無半點的糾葛?!”
“許念慈!”許念慈一句話,惹得羌勉有如困獸般的叫喊出聲。“你可知你如此胡亂猜測是犯了大不敬之罪。”羌勉按下怒火,對許念慈低聲道。
“念慈明白,念慈不過是與皇上就事論事而已。”許念慈並沒有被羌勉的怒火嚇到,而是語氣平平的繼續道。
“念慈你……”對於許念慈的執拗,羌勉不知該說些什麼,可眼下許念慈語氣平平,羌勉又沒法再跟許念慈大呼小叫的吵,幾日的相處,羌勉已經對許念慈的脾氣多多少少了解了些,若是許念慈不想與他吵,僅憑他一人,根本鬧不起來。
“真不認為母後是那樣的人,就算當年後宮爭寵那般的厲害,朕也不認為,母後會尋刺客去刺殺情同姐妹的蓉妃娘娘。”羌勉將心中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確實,當年後宮爭寵很厲害,可當年他的母後與蓉妃娘娘情同姐妹,他不信誰,也不會不信自己的母後。
“皇上不這樣認為,可不代表,蓉妃娘娘誕下的皇子不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