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譚愛亞這麼一說,小桃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小姐,此事可要知會王爺一聲?!”畢竟廉王爺身份不低,且又是太後差來探望王爺的,此事又推脫不得,小桃自是認為此事需要告知於豫若。
“不,無需知會王爺,王爺這剛睡下,就別叨擾他了。你先去前廳招呼著吧,我隨後就到。”譚愛亞打發小桃道,邁步便往她與豫若居住的屋裏折。
“是。”小桃恭敬地應了一聲,心中雖是覺得好奇,可卻又覺得譚愛亞說的話尚有些道理,左右權衡下,似是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見小桃走出了後院的院門,譚愛亞壓低聲音道:“淩風。”
風聲過耳,嗚嗚低鳴,隻是隻有風聲,卻不見淩風那上身俊逸,下身螺旋狀的身段:“主人有何事,請吩咐?”
似風聲的低語在譚愛亞的耳畔輕輕拂過。
“我離開後,一切按照早前我交代你的行事。你可記得?!”譚愛亞好似早前便與淩風私下交代了什麼。
“是,淩風牢記於心。”
“去吧。”譚愛亞低低一聲,空中隨即揚起一襲猛烈的狂風,再然後,一切便歸於平靜。
剛一推門,就見床上的男人如同夢囈的一聲:“府裏來人了?”豫若似是沒有睡熟,隱約中,他依稀聽見了小桃的咋呼。這才把好不容易入眠的他給驚醒了。隻是雖說是醒了,可因為譚愛亞早前給豫若端來的湯水中,有凝神固氣的藥草。藥草也稍稍起了些作用,以至於豫若雖是醒了。可他卻依舊賴在床上半晌的沒動,眼睛半張半合,似是還想再睡。
“沒。”好似因為念著早前豫若不知何故竟幫著廉程誌說話,所以譚愛亞這才遮掩著沒跟豫若說實話:“是府裏的下人,手笨,不小心砸碎了個花瓶,你看小桃這瞎咋呼,跟怎麼滴了似的,沒什麼,你再睡會兒吧。我過去看看。”
“嗯!”聽聞譚愛亞這麼一說。豫若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猜忌。“你去吧。”豫若翻了個身,將錦被穩穩地抱進了懷裏,尋了個舒服的睡姿,就隱隱的有閉合雙眼的趨勢。
見百草的方子竟是有了效用,譚愛亞自是滿意的會心一笑。虛掩上了房門,邁步往前廳走。剛拐出後院,走進豫王府臨近前廳的長廊。
“百草。”譚愛亞用手輕撫了撫淺綠色的銀鈴,似是自顧自的叨念般:“你給的方子挺管用的,過兩日再給王爺下一劑吧。”
不一會兒,譚愛亞就聽見了百草的回應:“主人,百草給王爺開的實則並非是凝神固氣的方子。而是解血咒的處方。且這處方隻能用一次,第一次見效,第二次就不好使了。若是想要根除,實則也並非難事,隻不過……”
“血咒?!”譚愛亞不解地重複道。她忽的駐足於當下,綠色的銀鈴搖曳出叮鈴的輕響。
“是,主人,雖是百草並未給中蠱的王爺診治,可主人的描述,百草敢肯定,王爺一定是中了血咒無誤。”百草圓潤的身形忽的展現在譚愛亞的麵前:“血咒隸屬於車遲的一種蠱毒,由百種毒蟲的毒液提煉所成,在孩童未滿十歲時,用天降甘露由口灌入,隻需灌入一次便會起效。此蠱需用藥物長期控製,保證其不發作,若是離開了控製的藥物,便會出現像王爺那樣的症狀。多夢,少眠,麵色蒼白,雖不會立即致命,但是久而久之,中蠱之人也會因蠱毒的折磨,而不成人形,步入瀕死之境。”
“這蠱如此厲害?”譚愛亞完全不敢相信,當時她還真以為,豫若隻是累到了,才會出現失眠多夢的症狀:“有沒有可能診錯了?”雖然譚愛亞不想猜疑百草的診病能力,可她畢竟是個現代人。現代時,上班族工作壓力過重,失眠多夢也屬是常事,更是多發病,所以她才不禁提出。
“絕對不會有錯。不瞞主人。百草給王爺的處方,實則是用百種毒草草汁研磨而成,倘若是一般病症者,服了此等處方,絕對不會如同王爺這般,病情有所好轉,該是會出現中毒的症狀才是。”百草邊說出它如此篤定豫若是中毒而不是普通的病症,邊小心翼翼地窺探起譚愛亞的臉色來。
要知道,就譚愛亞待豫若那般的重視,她是絕對不會放任百草不經她的首肯就給豫若‘投毒’的。可出人意料的竟是,譚愛亞不知何故,竟未對百草追究任何的責任,甚至連斥責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