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如鉤、北風淒厲,長長的呢子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高大的武警軍官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巨石,這塊磨盤般的巨石讓他產生了懷疑,真的是太巧了,怎麼這塊石頭就這麼大、剛好隱藏住一個人?怎麼這塊石頭就這麼巧出現在屍體附近?
“呼——”長長的呢子大衣猛然抖開、挺拔的身影疾速騰空、收腹、蜷腿,借著身體下落的巨大慣性對著那塊巨石猛然蹬出雙腿——
“哢嚓!”一陣沉悶的碎裂聲響起,磨盤大小的巨石在那雙疾風般擊出的腿下瞬間爬滿了裂紋——
“哢嚓!”同一陣碎裂聲在張彥江的耳邊卻猶如驚雷般震耳欲聾,黑暗中的張彥江“噗”地一口鮮血噴出、一條支撐著巨石的臂骨應聲而斷、數根肋骨被沉下的石塊生生壓折,鑽心的劇痛瞬間刺激著他的大腦!
向邱少雲同誌學習!忍住、忍住、死也要忍住……張彥江在劇烈的疼痛中仍然維持著一絲清醒,他拚命忍著如酷刑般的劇痛一聲不吭!
“還真是巧……”看著月光下爬滿裂縫的巨石,武警軍官無奈地冷哼一聲,這塊巨石還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啪嗒、啪嗒、啪嗒……”無奈的武警軍官搖了搖頭,走過這塊巨石走向山腳下的屍體,那讓人恐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那凜冽的殺氣也越來越淡。
“唉……”隻聽一聲蒼涼的長歎,武警軍官彎腰扛起了章明的屍體走向勇士車,人已死、敵已逃,這個時候幹什麼都晚了,他能做的隻有扛回戰友的屍體和武器,落葉,總要歸根。
“黃河突擊隊!老子會讓你們所有人為章明殉、葬!”一聲暴喝如驚雷般激蕩在山穀、傳出落石嶙峋的山穀盡頭、傳入一片漆黑的茫茫荒野!
“嗡嗡——”勇士車的轟鳴聲變得越來越微弱、直到消失在漫漫長夜,荒涼的山穀再次恢複死一般的靜謐。
“嘩啦啦——”一陣碎石的翻騰聲,張彥江用僅有的一條胳膊推開了胸口處的碎石,一簇皎潔的月光灑滿了他鮮血淋漓的胸膛。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張彥江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時隔一個星期,他再次變成一個廢人,似乎每次遇到這些人他都要變成廢人。
“你怎麼不給我療傷……咳咳!”張彥江一邊往山下爬著一邊摸著胃部抱怨著,可惜,那顆神秘的珠子沒有一點反應,這感覺——似乎像第一次吞下它時一模一樣。
“難道非得讓喪屍咬一口不成?”張彥江忍著渾身的劇痛連滾帶爬來到山腳下,他想起來了,那顆珠子必須要借助喪屍病毒才能產生反應,可是這山穀哪來的喪屍?等著山穀外零散的喪屍聞到人肉味自己跑過來?那張彥江早就失血過多翹辮子了。
不過還好,爬了十幾米後張彥江已經不再吐血,胸腔也沒有淤血的壓迫感,這說明他的內髒並沒有重傷,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來到那三輛被丟棄的車旁後,張彥江手嘴並用地將司機的軍服扯爛、簡單地固定了一下斷臂,然後強撐著爬起鑽入那輛殿後的東風猛士,他必須衝出穀口去尋找一頭遊蕩的喪屍。
“貓了個咪的這年頭還真有自己跑去找喪屍咬的傻瓜——我操!”就在張彥江嘮叨著剛剛穿過山穀彎道的一刹那,眼前的一幕讓他瞬間一頭冷汗、猛然踩下了刹車!
“噶——吱!”隻聽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猛士車帶著一股焦糊味在土路上劃出兩道長長的劃痕。
“M的……你個狐狸!”張彥江的瞳孔猛然緊縮怒罵一句,一種熟悉的恐懼和窒息感撲麵而來,他還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