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做出在老板麵前拆老板台的行為:“啊沒事,就是剛剛我出去的時候沒看到你,找了你一圈沒找到,就以為你走了呢。”
季清辭頓時有些失落。
她是如何一下子來的十年後她還沒搞明白,她就算是走,又能走去哪裏呢。
“我沒走,而且就算是我走的話,我也會跟你們打個招呼再走的。”
聽到她說自己未來可能還要走,靠在她肩頭的慕寒昱霎時失去了忍痛的力氣,不由得痛出了聲。
季清辭趕緊喊關浩:“你快過來和我一起把他送回房間去,他現在情況還是很不好,估計比剛剛更嚴重了。”
關浩哦了一聲連忙過來和她一起扶著慕寒昱回房間去。
隻是坐在床邊之後,慕寒昱怎麼也不肯直接脫鞋上|床了。
他還沒做好將自己如今的身體情況告訴給季清辭的準備。
說到底還是他太自卑太怯懦了。
“你剛剛才洗過澡,還沒吃飯吧,你先去飯廳, 我讓人給你送飯菜來。”
慕寒昱坐在床邊,看著守在他麵前的季清辭說道。
季清辭卻說:“我不餓,吃飯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先趕緊上|床,我看你這藥水還沒輸完呢。”
方才沒注意,現在她才看到慕寒昱右手手背腫起的一大片,想必是剛剛輸液導致的吧。
慕寒昱卻堅持:“你看我都到房間了,醫生也在旁邊,不會再有什麼事了,你就先出去吃個飯,在大橋上你也淋雨了,我讓人給你做碗薑湯,你吃飯的時候一道喝了,出出汗就不會感冒了。”
生病的滋味有多難受沒有人比慕寒昱更清楚了。
他不忍這樣的痛苦讓季清辭吃到哪怕一丁點。
聽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季清辭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那好吧,我就先去外麵吃個飯,等我吃完了飯,我再來找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再亂跑了哈,生病的人得乖乖聽醫生的話。”
慕寒昱極其溫柔的望著她:“好。”
他答應了她。
季清辭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
不怪她對慕寒昱如此關心,是因為現在這個十年後的陌生世界裏,她隻認識慕寒昱一個人。
而且從見麵以來,慕寒昱傳遞給她的都是正麵的,不帶惡意的。
所以她才會下意識的想要多跟在熟悉的他後麵。
這是人在陌生環境下的本能。
也是在確認她離開房間後,撐著一口氣的慕寒昱才再也撐不住的仰麵倒在了床上。
他喘氣很重,鼻腔裏呼出的都是熱氣。
關浩用溫度計給他量了一下。
“39度了,溫度又升高了,再這樣下去你身體裏的炎症會更加嚴重的,到時候你可能就得去醫院吸氧了。”
慕寒昱仰躺在床上,一隻手搭在自己額頭上:“可能還要麻煩你幫我把假肢脫了。”
也是在這時關浩才知道方才慕寒昱那麼堅持讓季清辭先走的原因。
“這小姑娘對你來說很重要吧,”關浩脫完他的假肢又為他紮上了針,“我可沒見過你對誰這麼上心過。”
痛的意誌模糊的慕寒昱支吾的應著:“她叫季清辭。”
這個他在夢裏喊了無數遍的名字,有朝一日竟然能正大光明的對別人介紹著。
“她叫季清辭,是我的高中同學。”他又重複了一遍。
也是我,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