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散去,茅草飛開,李無汐抱著展以情著地,又是感激又是痛心地抱緊心愛的人。展以情因為內力被禁錮,宋繹一記重擊讓她失血過多,已經暈了過去。
“以情,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啊。”李無汐急得眼睛酸熱,揪心之痛再次襲來。
雲簫已經調息過來,腹中胎兒並沒有事,但白嫣兒諸女還來不及慶幸,就都把目光放在了李無汐和展以情身上,諸女中除了吳映雪、薛茹冰和許清漣外,其他人都隻聞展以情其名,未見其人,現在終於見到她的廬山真麵目了,果然是傾國傾城,美絕人寰,天下間或許也隻有白嫣兒能夠與之相比。隻是如今,美人血染衣裳,臉色慘白,她們都不由得心中泛酸,啼哭的衝動就湧上心頭。
李無汐等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展以情身上,都忽略的宋繹和軒轅冷等元凶,他們知道失去展以情這個籌碼,再跟李無汐鬥下去無異於自取滅亡,都紛紛逃了,隻剩下一些天魔教徒在跟飛雲閣、雲羅穀和玄女宮的人廝殺著。
“以情……妮妮,你應一下我啊,妮妮,你醒醒。”
“以情姐姐,你醒醒啊。”
李無汐和薛茹冰兩人同時叫道。吳映雪也蹲下身子,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以情妹妹,我是你映雪姐姐,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李無汐扶起展以情的身子,雙掌按在她背心,柔和的真氣徐徐輸進她體內。
“我看看。”司徒淹精通理,蹲下身子拿起展以情的皓腕把了把脈。片刻後,他麵帶驚訝:“難道……”
李無汐迫不及待地問:“師叔,她怎麼了?”
“她……”一陣咳嗽聲打斷司徒淹的話,展以情緩緩睜開雙眼,李無汐大喜:“以情,你醒了。”薛茹冰破涕為笑:“以情姐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展以情腦子裏起初一片混亂,不知身處何地。待得她認清周圍的景物,所有的記憶也回到腦海中,一顆心霎時冷卻。她費力地掙紮,拒絕李無汐用內力給她療傷,說道:“你我已經毫無瓜葛,我不認識你,放開我。”
李無汐就是抱著不肯放開她,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很混賬,是我錯怪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展以情道:“你說什麼?”
李無汐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不會再誤會你了,我會好好補償你,彌補我的過錯,好不好?”
“你知道……咳咳……”她又咳了幾聲,咳出一口鮮血來,李無汐嚇得臉色身體顫抖,急忙將真氣輸進她體內。展以情繼續道:“你知道我曾經……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是多麼希望……希望聽到這句話嗎?但是……從我跳到崖下那一刻起,我……我的過去已經跟著我死了,我現在……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展……展以情了,所以,你說的一切雖然好聽,但是……隻,隻可惜,太……太……遲……了……”
李無汐的真氣不停地輸進她體內,隻是根本毫無用處,因為她已經合上雙眼,頭和雙手一垂,生命之花已經凋零。
“以情……以情,你別睡,你睜開眼睛好不好?以情……”李無汐抱著懷中已消殞的溫香軟玉,眼淚就決堤奔流而出。
“以情姐姐,你醒醒……”薛茹冰嗚咽道。
圍著展以情的諸女跟著痛哭起來,一時悲情催旁觀者潸然淚下。
司徒淹長歎一聲,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太過武斷,免得鑄成大錯,沒想到你還是步了我的後塵,還搞到現在,落得個陰陽相隔,一屍兩命,唉!”
“以情她……懷了我的孩子!”李無汐被當頭重擊,心中錐痛,他剛才關心情切,一直沒有留意,現在一看,展以情的肚子確實略為隆起。
“唉!”司徒淹不忍再說下去,長歎一聲轉身不忍再看。
“以情,你醒醒,我這般錯待你,你一定很失望,很難過吧。隻要你能醒來,打我罵我,都可以,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就是殺了我都可以,我隻求你能醒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李無汐哭啼著大聲叫喊,聲嘶力竭,但哪裏聽聞展以情回應?
“湘湘……”一時,宋湘湘的事又湧回心間,揭開久傷,李無汐如同丟失了魂魄一樣,目光呆滯喃喃道,“湘湘……以情……湘湘……以情……”
埋藏在心底的舊傷被重新撕開,如今又添新傷,他如同發瘋了一般,仰天大叫,不住地搖頭:“不,不會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是噩夢,一定是噩夢,不是真的。”
諸女見他瘋癲失常,都心驚道:“夫君,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們啊。”
李無汐隻是喃喃自語:“假的,一定是假的,不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