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越發大了起來,喜好似乎越來越往她爹那裏靠攏,動起來就沒完沒了,看她現在這翻身已經玩了有一刻鍾了。
池蓮蓬順手將她手裏拿著要往嘴裏塞的木頭球拿走,“蓮子,這個不能吃。”
蓮子立馬咿咿呀呀的叫喚起來,啊啊哦哦的叫得特大聲,發泄她對於“食物”被搶的不滿。
池蓮蓬的耳朵就差沒被她給叫破耳膜了,拍拍她的小胳膊,將手裏的信拿開一點,躲開她想拽走信紙的小手,順便給她蓋上話落的被子:“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漢子了,愁死我了。”
她家閨女怎麼可以是女漢子呢?她可是想養一個可愛嫻靜的閨秀的,可是越看這丫頭越有種夢想破滅的感覺。
孫溪頭對於自家閨女堪比男孩的結實身板很滿意,如今他早已不再害怕抱孩子,回來了就將蓮子抱起來放懷裏,一顛一顛的逗得她咯咯笑,看她那般開心,孫溪頭顛的幅度加大了些。
池蓮蓬對於孫溪頭這種明顯培養女漢子的行為很是苦惱,隻是幾次反對下,不是被蓮子的笑臉給堵回嘴裏,就是被孫溪頭的嘴給堵了。
孫溪頭逗著蓮子,等她困了,趴在他肩膀上睡著的時候,孫溪頭這才坐了下來,同池蓮蓬說說話。
孫溪頭今天帶了個消息回來。
“媳婦,有件事跟你說下。”
“怎麼了?”池蓮蓬拿著條毛巾往蓮子身上蓋,防著她冷到了。
孫溪頭清清嗓子,先將肩頭的蓮子放下來,安置到床上躺著,揮揮手讓一旁伺候的小雀帶著另一個丫頭下去。
待人都走了,孫溪頭這才說道:“孫得福死了。”
“哈?”她沒聽錯?
“孫得福死了,你娘的大哥。”孫溪頭又說了遍。
池蓮蓬總覺得孫得福拿就是個小強,誰先掛了他都不會掛,沒想到孫溪頭竟然這樣跟她說。
“發生什麼事了?”就她知道的,孫得福拿著張家給的那筆銀子,那日子可是過得很滋潤,每日賭錢喝酒逛窯子的,生活頗為混亂。
“喝酒喝死的。”
池蓮蓬正想著是不是酒精中毒,沒想到孫溪頭卻說:“真正的死因不是因為喝酒過多,而是因為他連喝了三天酒,喝酒喝多了,身體麻痹,喝完酒就靠在椅子上,恰好頭向上揚,後來一口痰上去,身子又動不了,就那樣堵了喉嚨悶死了。”
“呃……”池蓮蓬不知道該怎麼說,竟然給一口痰悶死,還真是奇事了。
池蓮蓬對孫得福沒有對孫依稻那般討厭,雖然這人不惹人喜歡,但是如今人都這樣死了,她也懶得去計較什麼,死者為大。
“對了,他死了,那他們家的兩個孩子,還有大舅母,他們怎麼辦?”
“報信的人說劉氏哭暈過去好幾回,且,他們家的銀子田地都被孫得福拿去賭輸了,如今連葬禮的錢都是二舅小舅還有娘給出的。”
“我外公他們呢?”她總覺得他外公不會不管大兒子一家,老兩口對於大兒子的疼愛不是一年兩年的。
孫溪頭伸過手抱著她:“我讓人回去看了,說他當時聽到孫得福死訊時,和外婆都哭暈了過去,後來醒了沒什麼精神,老兩口守著棺材流淚,什麼事也顧不來。”
孫溪頭說著這事,心中還有一事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