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第二日一早便要進宮給太後娘娘問安敬茶並謝恩,外加上也知道妻子初經人事要緩緩恩愛,李榕再如何得償所願佳人在懷,新婚這一夜也還算節製;就算如此,等天蒙蒙亮時,吳荻被薔薇的叫早聲喊醒,還是覺得腰杆兒都要斷了……
她便隻對著帳子外頭的薔薇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轉頭便又一頭栽倒在李榕胸前;李榕忙單手將她環住,另一隻手非常準確的按上了她的腰,輕聲耳語道我給你揉揉。
也不知是習武之人認穴準確還是力道足,吳荻隻覺得被他按住的兩個腰眼兒立刻熱乎起來,酸痛也隨著按揉漸漸消失了;可她這麼伏在李榕身上,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的變化,連忙掙開他的手,滿臉羞紅重新坐起來,高聲招呼薔薇可以打水來洗漱了。
等她慢慢吞吞將自己的肚兜什麼的都穿好了,又穿鞋下了地,李榕也不招呼旁的丫鬟來服侍,隻管伸著胳膊等她伺候——這是昨夜趁著情濃時、吳荻跟他講過的條件,既是她嫁了他,一切都有她,不許他再由別的女子貼身服侍。
吳荻隻覺得他這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目前也還算守諾,隻是她哪裏知道李榕這是故意使壞?
要知道她沒嫁過來之前的幾年,李榕在這院子裏獨住,根本隻有一個管事媽媽一個守門婆子是女子,之前在洞房裏的幾個丫鬟都是大婚臨近前從旁的院子調來的。
更別論李榕一年裏也不會歇在這院子裏半年,大半時間都在外假作流連實則辦差,在那些艱苦的時候,他早就習慣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隻說若這院子裏小廝也有丫頭也有,卻沒個主子近身看著,恐怕早就鬧出不好看的事兒來了!
好在吳荻從鶴哥兒小時候便親自帶他,給人穿個衣裳梳個頭什麼的很是熟練,如今伺候起李榕來並不為難,三下五除二便給他穿得整整齊齊。
兩人都穿好了衣裳,幾個丫頭也魚貫著端了水盆銅壺等物進來了,又分頭洗漱過後,吳荻便招呼李榕坐到妝台前頭去,她要親自給他梳頭。
“喬媽媽要來收喜帕呢,我這就請她去?”薔薇忙趁著吳荻還沒打開梳篦匣子,輕聲問她。
吳荻臉一紅,收就收吧,為何還要問她?
不過來收元帕的為何是喬媽媽,而不是一直在王府服侍的哪位管事媽媽,甚至是太後派來的嬤嬤?喬媽媽已經算是她的人了,難道說收元帕這種事隻是走個過場?
這麼一想,她便瞧見薔薇給她遞眼色,她忙告訴李榕叫他先略坐一坐,便跟著薔薇往門口處走了幾步。
“是世子爺這院裏原有的那位管事媽媽,她半個時辰前就想進來收,被喬媽媽和南媽媽攔住了,哪有世子爺和世子妃還沒起就進來打攪的道理?”薔薇細細的學給她聽。
“如今既是主子們都起了,喬媽媽便偷偷叮囑我來問世子妃一聲,世子妃若是不避諱那個媽媽硬要進主子屋裏服侍,我便將她和喬媽媽一同請進來。”
當初大婚吉日定下後,喬媽媽和南媽媽不但教了吳荻各種禮儀,也將薔薇茉莉等丫鬟教了教,畢竟伺候閨閣小姐和伺候世子爺世子妃不一樣;如今薔薇也算是很快就有模有樣的進入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