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附近,還真是附近,才穿過三條小街,何柏就看到目的地了。
因為現在已經是隆冬的晚上十點,再加上這無風的大雪天,所以小公園裏除了路燈閃閃,道上是不可能有人的。
不過這對於兩個人來說倒是個天時地利的好條件,畢竟這樣的時候,可以在賞雪的同時拉拉小手什麼的,木有人會看見啊,木有人會看見·······
簫誠拉著何柏在厚厚的積雪上行走,那樣子乍看上去有點兒笨,也有點兒艱難,可是何柏卻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樣走路,兩個人的手就能牽得很緊。
因為等過幾天真的過年了,他們就沒有這樣大塊的時間可以在一起了,所以兩個人一邊走,何柏就一邊和簫誠聊天。
有些天南海北的,何柏問的問題之間往往都沒有什麼聯係,不過好在簫誠也不在意,反正是閑聊,有什麼答什麼就行,再說何柏話題也夠多,所以冷場這種情況倒是完全不必擔心的。
說說聊聊,兩個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園中心的小廣場上,何柏一見滿低的銀白,厚重綿軟,於是就問簫誠要不要打雪仗,可是後來他發現簫誠沒帶手套,也就作罷了,不過簫誠這會兒倒是蹲下身子捧了雪在手裏握成一團,然後又丟進了雪中。何柏不解的望向他問道:“哥,你這是要······”
“堆雪人,今天天不冷,雪很粘,可以抱團的。”說著簫誠就用鞋尖開始撥弄那個小小的雪球。果然,沒一會的功夫雪球就變成了足球大小,何柏一看真的可以堆雪人,就伸手也握了個雪球開始推。
兩個人專心的推自己的雪球,一時間倒也無話,而等何柏把自己的雪球推到直徑大概五十厘米的時候,簫誠那邊的雪球就已經大到推不動了。
某何知道看眼下的情況,自己的這個雪球是要當腦袋了,所以他也沒再推,隻是費力的把雪球搬過去放到了簫誠的大雪球上。隨後兩個人又找了石塊來給雪人擺出嘴臉,可惜的是他們沒有找到樹枝之類的東西,要不然這個雪人也不至於在完成的時候都還是個沒有手臂的“殘疾”了。
眼看著工程全部竣工,何柏眯起眼睛笑著拿出手機要簫誠幫自己跟這個雪人合影,可是手機遞過去的同時,何柏也發現簫誠的手已經凍得通紅了,小孩兒立馬心疼的收起電話,脫下手套把簫誠的手捂在自己手裏放到嘴邊嗬氣。
“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暖暖手,這要是凍傷了,可是有罪糟的!”何柏一邊替簫誠暖著手,一邊碎碎念的嘮叨著,而簫誠就這麼站在那裏,一臉笑容的聽著他念叨,過了半晌,等手熱些了,他才問道:“怎麼,心疼了?”
何柏聽他這麼問,心裏立刻就有些氣,顧不上拿別的解氣,小孩兒索性臨近就張開嘴咬住了簫誠的手指。
冰涼的指尖碰到火熱的口腔,這讓簫誠的手指立刻火燒一樣發麻的疼了起來。不過好在這種疼並不嚴重,隻是回血的那種不舒服,並不是凍傷之後的那種鑽心疼痛。
漸漸地,灼熱感消失了,簫誠的視線也就越過何柏的發頂,轉而來到了他的臉上。
簫誠駕輕就熟順勢捧起何柏的臉,然後在朦朧的燈光下打量眼前的眉眼,雪花飄到這張臉上,很快就從精致的六角冰晶變成柔和晶瑩的小水滴。
這個孩子啊······他到底是牽住了自己的心,剛剛在酒宴之上,他之所以會看他,其一是為了怕他喝多了,其二則是他發現這個孩子原來真的已經長大了,他就像一棵白楊一樣,筆直挺拔的站在那裏,安靜的散發著讓人舒服溫暖的氣息。
長袖善舞,看來當年那個隻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懶趴趴的小孩兒是真要一去不複返了,相對的,交換來的就是現在眼前已經是一個站在任何場合都可以從容不迫,應對自如的青年了。
麵對這種情況,簫誠不知道在自己的心裏,到底是成就感多還是失落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