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陽縣衙門裏,縣令王棠兢兢戰戰的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嘴唇哆嗦的求饒道:“求皇父開恩啊,下官乃是被那姓華的閹人逼迫,不得已而為之啊,並非是有意要和皇父做對,希望皇父開恩,繞過下官一命吧!”
“鄢至齊來,東西兩齊本是一家,王大人也算是我鄢國朝廷的官吏,本皇父又豈會加害於你,不過隻是讓你回家幾年,從頭來過,你放心,隻要不是屍位素餐,我保你官運亨通!”
沈玉嘉這明顯是要讓家辭官回家務農啊,至於後麵的話,王棠若信了,那才是真傻。
可是,人在屋簷下,怎敢不低頭,別看沈玉嘉說的大義凜然,實則乃冠冕堂皇之詞,王棠這次回家,怕是終身也不得受用了。
刹時間,這個父母官就如曇花一現,全蔫了。
命人將王棠送出衙門,沈玉嘉還沒來得及休息,華永跑過來問道:“二公子,柳玉紅此女要見您。”
“見我,嗬嗬,總算是肯開口了嗎。”沈玉嘉淡然一笑,便讓華永帶路,徑直向著地牢走去。
沈玉嘉今天一早,並沒有將此女殺死,反而將她帶了回來,押到地牢,並非他見色起意,而是想留個活口,弄明白那老太監的下落!
當日來到下邳,沈玉嘉見過了聞單,從聞單口中得知了陸遊光許多事情,他立即就明白了,這個老太監和龐昂的關係絕對不一般,再從華子玉來到此地阻截他,便可證明,陸遊光在針對他!
最受不了別人惦記的沈玉嘉,豈會讓這個老太監在背後礙手礙腳。
來到地牢,在幽幽的燭火下,沈玉嘉看清了柳玉紅那張驚世駭俗的絕美麵孔。
柳眉杏目,瓊鼻櫻唇,肌膚如玉,眉宇嬌柔,無一處不誘人,不惹人憐惜。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四肢被鐵鏈鎖住,鐵鏈另一頭,還有四個頭顱大的鐵球。
沈玉嘉從身後一名獄卒手裏拿過一張椅子,斜靠一坐,翹起二郎腿道:“說吧,有什麼想編的,統統編出來。”
“皇父哥哥,你就不能放了奴家嗎,奴家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都說了,你這蹩腳的演技對我沒用,都收了吧。”
“嗯~奴家這是真情!”
“母豬餓時,也是對我真情流露,我給它吃的,到了年底我也有得吃,可是你呢……”
不等沈玉嘉說完,柳玉紅嬌聲道:“奴家保證讓皇父哥哥滿意!”
“靠,別費心了,就你這胸前一馬平川的貨色,咱沒興趣,也難怪,若是今日在亂葬崗,你不出聲,我可真不知道你是女人,看來,你到是有偽裝男人的天賦,比我那老婆可強多了。”
沈玉嘉這話絕對在損人啊,就算柳玉紅定力再強,此刻也不由火冒三丈了。
“沈玉嘉,別以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開染坊,大禍臨頭還不自知呢!”
“注意說辭,不是你給,而是我懶得要,本皇父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你那一套對付江義這等貨色還行,用來對付我,還太嫩了,先隆個胸再說吧。”
柳玉紅聽著有些不明白,但她知道絕對是更損人的話,這讓她神色陰晴不定了好一陣,最後冷笑道:“你不怕!”
“我怕什麼?”沈玉嘉反問道。
柳玉紅目光中一絲冷意閃過,旋即嫵媚的笑道:“我不怕告訴你,我們已經查出顏芷綺躲藏在鹽城,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保證不加害於她,否則,你就等著給你的妻兒收屍吧!”
一聽這話,沈玉嘉心裏突然一緊,但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的笑道:“你認為你的命比她值錢!”
“怎麼,你不信!”
“不,自己的命,自己感覺自然很值錢,甚至是無價之寶,但在別人看來呢,陸遊光會為了你,而放過我的妻兒,這可能嗎?”
柳玉紅聞言,居然出奇的一呆,是啊,自己感覺自己不比顏芷綺差,可是在陸公公看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跟隨陸遊光這麼久,柳玉紅很清楚,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而他的目的明顯不是要保護自己,而是要殺了眼前人!
“六歲喪父,八歲喪母,九歲流落街頭,十歲被一路徑富商為收養女,因為容貌出眾,還精通琴棋書畫,三年前在蘇州一場詩會中,大放光彩,借此一舉奪下揚州第一美人之稱,這些,水分太多,恐怕是陸遊光在背地裏幫了你不少吧,難怪他能在短短幾年裏,掌握了整個東齊,這裏麵也少不了你的幫助,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為了你,和陸遊光綁在一條船上,所謂紅顏薄命,你這一輩子也隻能走到這了。”
柳玉紅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沈玉嘉就把她查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