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哥……林小哥……”
方一大早,楚苓君便從獨自的帳篷裏走出,揉揉眼睛看著倆小兵,壓粗聲音道:“什麼事?”
年長的那名小兵看著楚苓君身後的獨立帳篷,心裏是無比羨慕啊,暗道這趙夫長的親戚,果然待遇不一樣!
“林小哥,你讓我們兄弟盯得戴小哥不見了。”
“什麼!”
楚苓君聞言大驚,冷喝道:“什麼時候不見的?”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到現在才來通知我,要是不把事請說清楚,剩下的銀兩你們別想要了。”
“啊……”
小兵一臉沮喪,道:“今兒個一早我去戴小哥帳篷時,他便已經不在了,而我弟弟卻在他床上睡著了,哦……對了,這還有一封信,或許是留給林小哥的。”
楚苓君快速搶過信件,打開一看,不由狠狠一跺腳,怒道:“敢死的家夥!既然你想死,我也懶得怪你了,哼!”
幾天前楚苓君雖然說過,如果見不著沈玉嘉,便要告訴顏芷綺,但真正發生後,她卻沒有找顏芷綺,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回到帳篷裏,靜靜的待著。
話說另一頭,沈玉嘉帶著四名血狼衛和趙穆,蹲在洛河邊的蘆葦中,靜靜的看著三裏外,把守在洛河水關的梁軍。
據沈玉嘉得到的消息,想這樣的水關卡,從這裏到洛陽還有七八個,而且戰船上千艘,都被梁國控製在手中,西齊短時間是無法借用水路攻打洛陽的,冒然長驅直入,很可能被兩岸夾攻,弄的船毀人亡的下場。
而沈玉嘉這幾個人要想過去,其實更加困難,遠不是當時賈祿彙報那般。
“情況不對啊!”沈玉嘉喃喃道。
“情況怎麼不對了?”老四“馬皂”皺眉道,這探查情況的可是他,他認為用蘆葦或者竹筒通氣,潛水過去便能混過水關。
“大人說的沒錯,別看這水關守兵不多,但是你看,關卡前的河道,河水很靜,看來他們是特意挑選這個地方建造水關的,如此一來,那河麵上的長竹竿便能知道用意了!”趙穆說道。
這水關看似把守不森嚴,實則卻如同無底洞啊,賈祿與老四雖然在軍中待過很久,卻很少接觸水戰,而沈玉嘉與趙穆則不一樣,在揚州時,他便在李毅德帳下做過參謀,甚至李毅德用兵的習慣。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弄得你暈頭轉向,可能打到最後,你也不知道對手究竟是李毅德的那路兵馬呢!搞不好,殺死你的人,還就是李毅德本人!
“用意?什麼用意?”馬皂還是一臉糊塗。
“你說用枯葉遮擋河麵,讓敵軍看不到我們潛水,可這竹竿就攔在河麵上,而且每根竹竿的並和處,還有船隻停靠中央,顯然是防止有人潛水辦法!”趙穆解釋道。
“原來如此,哪敢如何是好?”馬皂這個辦法,其實是想要效仿當初寧醜用的計謀,可是人家梁國也不是傻子啊,吃一智長一智,如今過去這麼久了,現在豫州的大小水關,隻要是能攔住浮葉枯草的,都被他們用各種辦法給攔截了,就是怕有敵軍探子混入豫州。
“走旱路唄!”
沈玉嘉其實想說,這四月天,水還晾著呢,咱可不想下去,況且一路下去,大大小小水關七八個,這要在水裏待到什麼時候?
“旱路!”
馬皂和賈祿相視一眼,後者看著沈玉嘉道:“大人啊,旱路不是不行,不過之前也說了,弘農郡的旱路已經不通了,就連荒野山崗也建有哨崗站台,除非繞道走,可如此一來路程極為遠啊。”
沈玉嘉當然清楚,洛陽四周,如今可謂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啊,唯有水路可直通洛陽,而且速度極快,若要繞道,那可要遠了。
“究竟有多遠?”沈玉嘉好奇道。
馬皂這段時間,在探子崗位裏學了很多,知道了許多情況,於是便解釋道:“首先,便要回頭西行到洛寧縣,這裏已經是西齊的地界,我們可以租船渡過洛河,在南行到嵩縣,若嵩縣梁軍排查得厲害,很有可能還要繼續南行,翻山越嶺到欒川縣,沿路是十分荒寂廣闊,就算梁軍人再多,也無法深入到這片地區,而我們到了欒川後,便……。”
“等等……”
聽到大人的叫停,馬皂笑道:“我就說吧,這條路太……”
“不,你說有辦法繞道到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