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苓君感覺耳目有些堵得慌,這不是她耳目出了問題,而是她在大仇得報之後,便散了所有部下,連一直跟隨她的前東齊禁衛統領張洋吉,也回老家了,所以她想要知道最新情況,隻能從沈玉嘉這裏入手。
但是沈玉嘉可真不是這方麵的人才,耳目的人數加起來,還不入當初楚苓君的百分之一,他得到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從其他人那裏詢問來的,連是虛是實也不敢確定,這能不讓楚苓君苦惱嗎。
“對了,那閆文山調查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探出什麼口風?”楚苓君突然問道。
“這家夥強得很,直到現在還是那套說詞,而他帶來的一些屬下,也是普通士卒,完全不知道真實情況,已經被顏程動刑弄死了七八個了。”沈玉嘉搖頭道。
“在猜測不錯尹天左還有什麼後手前,這場仗最好別打!”
聽楚苓君此言,沈玉嘉苦笑一聲,道:“這又不是我能確定的!”
“真沒用!”
“……”
沈玉嘉用著不跟你一般見識的眼神瞟了一眼楚苓君,搖頭一歎道:“若是尹天左打了洛陽,他下一步該幹什麼?”
楚苓君聽到這話,便又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她才說道:“這要看情況,若是顏芷綺與函穀關的梁軍兩敗俱傷,尹天左自然是揮軍攻來,屆時他的河東舊部,也應該傾巢而出,截斷顏芷綺的退路,一舉平定戰事。”
說到這,楚苓君喘了一口氣,又道:“而若是函穀關的攻守傷亡不重,他定會先坐穩洛陽,威逼利誘梁國重臣,讓他們協助尹天左繼續阻擋顏芷綺,另一方麵,遠交賀家、大理,以平分天下之策,讓賀家出兵,繼續攻打東齊,如此他就可以聯合大理,夾攻西齊了!”
“賀家和大理會聽這小子的嗎?”沈玉嘉有些酸酸的問道,他自問容貌比不過人家了,那至少也應該在某些方麵,比這位所謂的高富帥強吧。
“若是尹天左真的兵行險招,拿下了洛陽,那他的能力將是天下可見,而賀家一直矮李家一頭,他們要想出頭,當然會和尹天左合作,兩者關係便是平等,至於最終天下是誰的,賀家看尹天左不過孤杆樹立,可輕易推倒,而尹天左也懷著人定勝天的決心,想要成為天下霸主,至於結果,你八成是看不到了!”
楚苓君說到這,沈玉嘉已經知道了,正如她所以,賀家很有可能會幫助尹天左,而大理因為相國被他弄死了,雖然直到現在,沈玉嘉都不知道高泰祥是怎麼死的,可最終的罪名還是掛在了他頭上,所以西齊與大理有不共戴天之仇,幫尹天左也就是幫自己!
沈玉嘉深思許久,突然明白一件事情,都說聰明人不長壽,難道就是因為腦細胞死太多了?於是乎,他再次把球踢給楚苓君。
“要是他真打洛陽,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嗎?”
楚苓君戲謔的看了一眼沈玉嘉,笑道:“尹天左和李毅德,你希望誰死?”
“當然是兩個都死了!”沈玉嘉想也不想就說道。
楚苓君兩眼優雅的一翻白,沒好氣道:“白日夢啊,不過……的確有一計可以讓兩人都死了!”
“什麼計?”沈玉嘉雙眼放光問道。
“刺殺!”
“呃……”
“自古,刺殺之道,便是最頻繁的計謀,刺殺的本事也是層出不窮,而防範的辦法也是越來越多,但是……兩軍交戰之後,一方若死,另一方則會因為鏟除大患,極容易露出破綻,就在他喘息之機,暗下殺手,成功率可是很高的啊!這不就是兩者都死的結果嗎!”
“你說的可真好聽啊!那你去吧。”
“真沒用!”
“……”
沈玉嘉無語片刻,便豎起中指道:“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楚苓君不明所以,也就沒生氣,而是轉移話題道:“短時間內,不會出大事,至於尹天左會不會殺回馬槍,還要看他的後手是什麼。”
“那這後手究竟是什麼,你想明白沒有?”
“目前還沒有。”
“真沒用!”
一聽沈玉嘉竟用這話反駁自己,楚苓君兩條假粗眉當即就如兩把天刀,直直上翹。
沈玉嘉在一聲怒喝聲中,從草堆裏跳出,哈哈笑著跑回營帳前,擼起袖子便抄起籮筐裏路邊采集的野菜,一邊哼歌,一邊勞作著。
楚苓君不敢在繼續追上去,隻好狠狠一咬牙,暗道下次定要讓他吃疼!
……
……
第二天,顏芷綺率領大軍便趕往函穀關而去,而顏程則是繼續留守三門峽,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