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山此刻十分激動,因為梁國的舉動,一切都被將軍牽著走,他們前腳放水,李毅德便後腳派兵來修皇陵。
帝王皇陵,每一座都是勞民傷財的建來的,而李曄乃是梁國開國皇帝,身份不是普通皇帝能比,雖然他建的皇陵沒有傳說中秦始皇的氣派,但是規模在近百年來,也算得上當屬第一了。
如今皇陵部分坍塌,需要龐大的人力修補,而這修補不起新建更加勞神勞力,耗費更大,故此,梁國便要從其他州郡調動糧草資金過來,而梁國在豫州的兵力,除了禦林軍和原來慘敗的秦鍾殘兵,便是李毅德的五萬精兵與尹天左駐守在函穀關的三萬大軍了。
李毅德本來想要調動尹天左的兵馬,可是考慮到弘農郡淪陷,西齊在函穀關外虎視眈眈,留尹天左在函穀關,一來可以抵禦西齊,二來不怕他的兵馬分散在豫州各處做手腳,可謂是一舉兩得。
但是如此一來,運糧搬金的人手,也隻有李毅德那五萬兵馬來執行,才能讓他安心了。
可事雖如此,但閆文山知道,將軍不會沒有後招,否則也不用興師動眾,偷偷挖渠淹陵了。
現在李毅德已經派了天威府著手調查,用不了多久,定會查出事請是他們做的,如此一來,尹天左左右死路一條,所以他不許在這之前,完成他的計劃。
進入軍帳中,閆文山朝著站在地圖前的尹天左,抱拳施禮道:“將軍,找卑職過來有何要事?”
尹天左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放在地圖上,口中卻說道:“文山,我有一件要事讓你去辦,但是有點像你性子火爆,因脾氣壞事。”
閆文山知道將軍這話,其實是想要他正麵表態,並收斂心智,閆文山想也不想,便回道:“將軍,卑職早已非昔日阿蒙,將軍有什麼要事盡管下令,無論刀山火海,卑職一概赴湯蹈火。”
“我事請未說,你卻急著答應,不怕我交於你的事請,無法完成嗎!”尹天左說完,轉身笑看閆文山。
“卑職自知將軍的計劃,被卑職幾次三番的壞了事,但是這一次卑職不會了,否則再無顏麵見將軍!”閆文山的確是學乖了,最近他想了很多,火爆的性子也收斂了許多。
尹天左沒有立即同意,而是繼續問道:“梁國對你而言……是什麼?”
“這個……”
閆文山聞言一呆,想了許久才回道:“卑職實在不知!卑職對梁國沒有情分可言,但是將軍乃梁國將領,卑職跟隨將軍,自是梁國的人。”
“那如果我讓你背叛梁國,甚至背叛我呢!”
聞聽此言,閆文山渾身巨震,他立即雙膝下跪道:“將軍莫非是想趕卑職離開?倘若真是如此,那請將軍現在就殺了卑職吧!”
“你會錯意了!”
尹天左淡然一笑,英俊的麵龐上,那張刀鋒嘴緩緩開啟,道:“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我有怎會舍得讓你離開,但是有件事情必須你來做,否則換了誰我也不放心!”
“何事?將軍說吧,卑職還是那句老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好,我要你帶著一隊人馬出關,直接到弘農投靠顏程,並告知他,我已被李曄刺死,讓他火速攻打函穀!”
“什麼!”
閆文山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將軍,愣了許久也搭不上半句話。
“你沒聽錯,現在我已經死了,而函穀關很快便淪為空城!”
誰都在猜忌,以前李曄在猜忌尹家,所以軟禁了尹鴻,現在李毅德在猜忌尹天左,當所有人認為李毅德手裏有尹鴻的性命,他尹天左不敢造次時,那麼他便要走上一條所有人永遠也無法猜出的道路。
閆文山這幾天不斷的揣摩將軍的心思,猜測他究竟會用什麼辦法拿下洛陽,然而閆文山萬萬沒想到,將軍居然毫無奪取洛陽之心,反而要撤軍遠離函穀,將好不容易占據的有利之地拱手讓人,而等西齊大軍來後,梁國勢必全力抵禦,而將軍便可以在梁國無暇分心之時,掏了梁國的老巢!
成都!這個三國蜀地之首,曆經李家數百年的積累,早已固若金湯,但世事無絕對,梁國因為要東征西討,近幾年耗費的糧草資金極為恐怖,而一開始都是吃老本的梁國,導致梁州經濟出現裂痕,加之現在還要修補皇陵,不得已李毅德再次從老家運來一批糧草資金。
現在的成都,雖然還是堅不可破,然而內在的空虛,可不僅僅隻有李家明白,他尹天左同樣十分清楚,因為他早在叛逃大齊,加入梁州時,就開始安插了成百上千的眼線在梁州中活動。